&&&&的。她看着时怀今伸向她的手,先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想做什么。她以前总觉得下个马还要人扶,跟个残废似的,丢人。
可现下对上她驸马俊逸非凡的脸,便别有一番情趣了。她将自己的手搭到了他的手心里,他修长的五指一收,将她握在掌心,使力扶着她下来,等她双脚落了地,他本要松开的,俞千龄却反手一扣,与他五指扣到了一起,抬眸对他一笑:“走吧。”
时怀今微一怔,低头看了眼两人交握的手,也对她一笑:“好。”
俞千龄和时怀今入宫的这个时候是人最多的时候,夫妻两人相携而行,引得不少人侧目。
实际上俞千龄比时怀今是矮上将近半头的,平日里不显,现下她一身公主的装束,娉娉婷婷站在身着驸马服饰显得玉树临风的时怀今身边,微仰着头和他说话,便有那么点小鸟依人之感。
诸位大臣平日里在朝堂上见惯了她逮谁怼谁、一言不合上手就打的霸王行径,再看眼前这副小鸟依人之姿,差点以为自己瞎了。
这还是他们的狂霸大将军吗?成了个婚就转性了?说好的她驸马病病殃殃、弱不禁风,每日被她欺压到大气不敢喘的传言呢?
俞千龄这婚事算是一波三折,从弟弟变成哥哥,外界对时怀今的传言从没少过。有些本事大的,打听到时怀今在侯府是个不受宠的世子,还一副病病殃殃命不久矣的模样。便都以为俞千龄是被当今圣上逼婚,不得已选了这么个不成气候的驸马,好在外面养了一堆男人,比如名旦柳飞仙。等驸马死后,她便又能自在逍遥了。
但两人成婚以后,时怀今还活的好好的,又去了礼部当值,传言便又有了变化。礼部是六部最末,若是驸马受宠怎么也要去户部或者吏部才对,估摸着俞千龄就是想把他赶出府去,好自在逍遥。反正怎么都不信两人能是恩恩爱爱的。
可现下这一幕,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了。这哪里是悲惨驸马被欺压?明明是一对夫唱妇随的恩爱夫妻啊!
俞千龄夫妻被宫人引领入座,在皇后下首的位置,颇为显眼。
宫人端上盥手的铜盆给公主驸马净手,而后又双手举上手巾给两人轻触擦拭,时怀今嫌这样擦的不干净,径自拿了过来,握着俞千龄的手给她擦,细致到指缝里都擦拭了。
俞千龄是个糙人,让人伺候的时候也是得过且过,从未被人这么细致对待过,她看向时怀今低头认真的脸,心头上涌出一种莫名的情绪,感觉还挺不错的。
开宴以后,俞霸天与夏国使臣客道了几句,便令众人随意,携皇后退场了。俞家人好面嘛,我是皇帝,你夏国来的是个侯爷,难道还要我这皇帝全程作陪?自然是意思意思就走了。
皇帝走后,众人或对酒、或攀谈、或是观赏舞姬献舞,其乐融融。
俞千龄不急着走,拿着小银刀一刀一刀的片手里的肘子,别看她平日里武大刀的时候手到擒来,拿着这小银刀片rou,就显得有点笨手笨脚了。
时怀今在旁边看的费劲:“殿下先吃别的,我来给殿下片。”然后想伸手去拿。
俞千龄摇摇头,执拗着不撒手:“你吃你的,别管我。”
时怀今也拿她没办法,便低头吃自己的了。
过了一会儿,一个装满了肘子rou的碟子被推到了时怀今面前,他不解,转头看俞千龄,俞千龄努努下巴道:“吃吧。”
时怀今有些讶然了,睁大了眼睛:她费了半天劲,是给他的?
这么惊讶做什么?显得她是头一次对他这么体贴似的,被人看了多不好?俞千龄拿起筷子夹了一片送他嘴里:“好吃吗?”
她问完,时怀今才想起来嚼,点了点头:“好吃……”
俞千龄又加了一筷子送他嘴里,笑嘻嘻道:“那就多吃点。”
时怀今嘴里嚼着,心里纳闷:她今日怎么这么反常?
“公主与驸马伉俪情深,真是令人艳羡啊。”
两人闻声转过头,Jing武侯手里举着酒,站在他们桌前:“我敬两位一杯,祝两位百年好合。”说完先喝下去了,一口闷。
俞千龄也不扭捏,举杯也一口喝干:“承你吉言了。”喝完转头看见时怀今要换酒杯,拦他道,“以茶代酒就好,没那么多讲究。”
Jing武侯闻言看过去,疑惑道:“怎么?驸马不胜酒力。”
俞千龄道:“他喝不得酒。”装什么装?都敢派人刺杀我驸马了,还不知道我驸马身体不好,不能喝酒?
时怀今听他们两人攀谈,便知两人是相熟,虽不知Jing武侯是不是“那位”,却不想在他面前示弱。他抿抿唇,还是将酒杯举了起来:“喝一杯无妨的,使臣大人远道而来,自然不能怠慢。”说完便直接一口闷下了。
俞千龄见此皱起眉头来,不禁瞪了Jing武侯一眼:闲着没事过来敬什么酒?
Jing武侯却厚着脸皮一笑:“我与公主虽然不在同一个朝堂,但也算有袍泽之谊,公主大婚未能讨上一杯喜酒,不知明日可否去府上讨杯喜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