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那次她就出过主意了,可笑的是我居然完全没有防备。”说道这里,范晴叹了口气。
夏至继续问道:“那你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呢?”
这个问题显然刺激到了范晴,她的手焦躁得绞在一起,嘴唇也被咬得犯了白。夏至连忙覆上她的手,只觉得那手冷得跟冰一样:“如果实在不舒服,你可以略过细节。”
“我醒的时候,听到了锯子的声音……”范晴的鼻子上冒出了几粒汗,似乎回想起了极可怕的事情:“是廖阿姨,不…不是,是附在廖阿姨身上的厉鬼。她穿着红色的裙子,那裙子上沾满了血,长长的黑头发拖在地上,也都是血……”
范晴崩溃地闭上了眼睛:“她…她……她在锯我婆婆的头……”一句未竟,只见她捂着喉咙,很反胃的样子。
林渊见机极快,立即把床下的痰盂递给了夏至。夏至把痰盂凑在范晴面前,一边轻拍着她的背。范晴呕出了几口黄水后,终于平复了一些,拿纸巾按住嘴低声道:“谢谢……”
夏至见她的脸色实在难看,不由问道:“还能继续吗?要不要休息一会?”
“不必了,”范晴摆了摆手,都说到这里了,还有什么好怕的。“我当时吓得晕了过去,等再醒来就是你们救我的那个房间了。我一直求她,求她放过我。我愿意把所有的钱都给她,而且我保证不会告发她。可是她对我说,我该死……”
“为什么?你问过廖锦红吗,你到底做错了什么应该死?”夏至继续诱导着,其实凶手完全是多此一举,她已经杀了许三妹,原地把范晴一起杀了再逃跑才符合逻辑。难道廖锦红竟是个有洁癖的,见不得满地的血才决定换个地方动手吗?
范晴目光空洞,整个人瑟缩成一团:“她说看我也不容易,本来打算放过我的,可我不该在这个时候怀孕。她绝不允许姓韩的还有一滴血留存在这个世界上,所以我一定要死。”
林渊已经发现了其中的漏洞,皱着眉道:“这么说她跟韩林,跟韩家有仇,那她为什么又放过了你?因为我们及时赶到吗?”
当然不可能,就警察喊门撬锁的那会工夫就够她把范晴捅死十回的了。夏至撇了撇嘴,等待着范晴的回复。
她惨白的面颊上泛起chao红,嘴唇哆嗦着,夏至一度怀疑她可能会再次晕过去。但范晴最终还是挺住了,她一边抚摸着肚子,边说:“因为这个孩子根本不是韩林的,韩林很少跟我同房,最晚一次也是在三个月前了,但我怀孕才两个月。她一开始不信,后来我告诉她我的包里有验孕单,还有我男朋友的照片,他才是我孩子的爸爸!”
“对不起……”范晴捂着脸哭了起来:“可我也是没办法,你不知道韩林是怎么对我的,他根本不把我当成老婆。只有在何健那里,我才感觉到自己是一个女人。一开始我不敢告诉你们,我怕这会影响财产继承。我熬了这些年,终于要出头了,我不想放弃自己应得的……”
眼看范晴哭得快要背过气去,林渊不得不打断了她,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给人以一种安全感。“范女士,我们是警察。虽然你所做的事情可能有违道德,但毕竟没有犯法。所以我们不会追究,我们关心的是,当你展示了这些证据后,廖锦红是什么反应?”
廖锦红…她当时在做什么呢?范晴有些茫然地抬起头,眼眶还挂着泪水:“她笑了……”
单是听着她的叙述,夏至和林渊都油然感到了一种恐怖,范晴继续说道:“笑得很开心,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一边笑,还一边自言自语。她说这就是报应,当初你害死了你的妻子和孩子,现在活该被人戴绿帽子。你就在地狱里头忏悔吧,永远别想再出来!”
“后来她就把我的嘴堵住,自己一个人去了阳台,像是在等什么人。再然后,你们就来了……”
范晴的故事讲完了,她的脸色白里透青,两颊泛着不正常的chao红色,像是从地狱里逛了一遭的游魂。
范晴是不幸的,但换个角度来说,她又是极幸运的。这个故事中的其他人,决绝一跃而下的廖锦红,心疼爱子陷入半疯癫的许三妹,被肢解的韩林……已经永不能再为自己发声了。世事就像一个轮回,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所做的事负责。
“你觉得范晴的话可信度有多少?”毕竟是个孕妇,Jing神状态又不好,林渊也不能过于紧逼,草草签完笔录就出来了。
夏至貌似认真地想了想:“百分之九十吧,就她那个样子,如果是装出来的,简直可以去角逐百花金鸡了。”
“不是听说这两年得奖的都没演技吗?”林渊幽默有时候实在太冷了,让人难以理解,夏至只能给了他一个白眼。
“我觉得范晴说的应该是真的。韩林当初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杀死了自己的妻子廖美宁,而且当时她可能还怀孕了。姐姐廖锦红从国外回来,查出了妹妹的死。可她手里没有证据,或者没有直接的证据。所以她没有选择报警而是潜入韩家,伺机报仇。听起来逻辑还算通顺吧?”
“逻辑是不错,但没有证据!”破案不是过家家,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