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阳,不耐烦道:“兵符呢?你何时将兵符偷走的?”
渭阳只是浅浅笑了笑,走到桌子边上抬手拿起酒壶,给面前的两只酒杯斟满酒,缓缓道:“驸马莫要着急,我知道,你今日有大事要做,待你成就大业,我便不能再在这里住下去了……今日特将驸马叫来,与驸马道别,我要走了……”
魏承扬依旧是冷眼看着她:“你要走去哪里?”
“哪里都行,这晋国马上就是魏家与智家的了,而我一位亡国公主,便只求有地方可安身立命便好……”渭阳的笑容里透着释然与解脱,她将一只酒杯递到魏承扬面前,叹道:“陪我吃了这顿饭,我便将兵符还你,从此,我们死生不复相见……”
魏承扬缓缓接过酒杯,狐疑地看着她,他实在是看不透渭阳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端着酒杯,久久没有动作,渭阳莞尔:“驸马是怕这酒里有毒吗?若是如此,我便先喝下这杯酒好了!”说完,便端起自己的酒杯,在他面前一饮而尽,“你看,我总不会不要自己的性命吧……”
魏承扬微微皱眉,缓缓将酒杯送到唇边,略作犹疑,但最终还是一饮而尽。他将酒杯往桌上一搁,不悦道:“满意了?兵符呢?”
渭阳却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依旧淡淡地笑着,拿起筷子给他的碗里夹菜,“这是我特意让人为你准备的,看看合不合口味?”
“渭阳!”魏承扬极力忍耐着,咬牙切齿地叫她的名字。
渭阳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顿了顿,看着他的眼睛静静道:“你爱过我吗?”
“什么?”魏承扬迟疑。
“我说,你……爱过我吗?”
“你不要胡闹了!快把兵符交出来!”魏承扬厉声呵斥。
渭阳定定地看着他,忽的笑了,笑容里隐隐透着苦意,声音略略凄楚,“你同我成亲时,你说你爱我,会一辈子爱我……我就信了……后来,我见到陈云烟,不……应该是魏琉璃……你为她深夜求医,你为她冒死换下秀女……可是,你却从未真心为我做过什么事情……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一切都是假的……你根本不爱我……”
“就算如此,你便要害她性命吗?”魏承扬看着她,心中的怒气翻涌而来。
渭阳却毫不在意,讽刺地笑道:“我知道我骄横,我蛮不讲理,可若是你无法忍受这样的我,你就不应该娶我……是,我杀了她,我还杀了你们的孩子!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因为你魏承扬对不起我!”
“渭阳!”魏承扬一掌拍到桌子上,震得桌子上的杯碗都抖了抖,他猛地站起身来,刚要开口呵斥,忽觉腹中一阵绞痛,痛感十分强烈,让他无法招架,他痛到身子微微蜷曲,愣愣地看着渭阳,不可思议道:“酒里……有毒……”
渭阳拿起面前的空酒杯,将它翻过来向下抖了抖,笑道:“果真是一滴不剩……”
“怎么会……你明明……”
“我明明也喝了是吗?”渭阳打断他的话,笑道,“我刚才不是跟你说了,我要走了……但是我不要一个人走,我会带你一起走……”
魏承扬痛到直不起身子,他佝偻着腰走到渭阳身边,用尽力气掐住她的肩膀,厉声道:“解药呢?快给我解药!”
渭阳咬着牙齿,强忍着腹中的绞痛,她笑着看向魏承扬:“痛吗?你杀死我们的孩子的时候,我比你还要痛……”
“你在说什么……快给我解药……”魏承扬再也撑不住,忽的吐出一口血,双腿一软便倒在了地上,没有丝毫力气能够站起来。
渭阳捂住小腹蹲下去,笑容像是一朵干枯的花朵般绝望,她的额头渗出一层虚汗,看着魏承扬逐渐地失去意识,缓缓道:“去见我们的孩子吧……去向他忏悔……”
“我……没有……”魏承扬只说了三个字,便失去了所有的意识,沉沉地闭上了眼睛……
渭阳看见他的胸口逐渐没有了起伏,安心地笑了笑,伏在他的身上缓缓闭上眼睛,喃喃道:“孩子……娘亲来见你了……”说完,口中便吐出一口鲜血,浸在她素色的裙摆上,像极了一朵妖冶的花……
今夜过后,所有人的命运,都会分晓……
赵府上下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寂静……
大家聚在前厅吃过晚饭,赵夫人带着韩落和子域退下,卿卿看着赵伯,静静道:“在那之前,让我去见他一面吧……”
赵伯心疼地看着她:“孩子……”
“让我再去劝他最后一次……或许……”她没有再说下去,她知道,那种结果应当是不可能了……
赵伯叹着气点头:“去吧,孩子,你要平平安安地回来……”
卿卿微微颔首,转身往外走,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对梧桐道:“去将我的披风拿来……”
梧桐面色犹疑,跑到屏风后头将她的披风拿出来,走到她身边静静地站着。
卿卿将梳妆台上的小匣子打开,里面躺着赵景翊为她做的那支如意簪,她将簪子放在手心反复摩挲,轻轻地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