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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后又是妻儿…
那白发黑袍的仙姿少年、那个长发如雪的美男子,他,他…
宗华韵神智清醒过来一丝,第一行为便是扑入火海中抢救燃火的母亲香囊,从那灼手而焦烂大半的囊袋里,看到一段和自己头发结在一起的白发。
融卷的织物烫伤双手,宗华韵看到那截结发,浑身颤抖起来。
他想起失忆后回到洪炉大冶,那个奇怪的白发男子,身形单薄满面病容,在经纶重楼叫住他一回,在心湖畔和他搭话,然后黯然孤寂的离去,洪炉大冶的器门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这人。
‘思我良人,一心一人,生死与共,天地同鉴。’
‘同-修为何说这话?’
‘这话不是我所说。’
‘听同-修声气中,似乎有不足之症。’
宗华韵耳中鸣动,头痛欲裂,结发烧融在手心,烙下一块混浊长疤。
他大吼,赤-身冲出洞府,灵力沸冲,倒在地上。
宗华韵浑身燃起内力化为的灵火,方圆十里尽皆焚烧,不能靠近。
白露君这里看候夫君闭关的动静,带着大了的朝暮儿来,看到这副光景的宗华韵,惊叫起来。
宗朝暮大叫:“爹爹!”
白露君着急对门人道:“快去叫洪炉主来!我夫君不好了!”
玉成子赶来,灵火渐熄,宗华韵倒在地上,肌rou虬鼓,布着层层的汗。
玉成子探得宗华韵不仅未能突破入虚境,反而降回神境初始,知道出了大事。
他扶起宗华韵,度灵力调理徒弟,宗华韵一把抓住他袍袖,大声问道:“师父!那走了的白发男人到底是谁?!”宗华韵泪水落下,“诸君离和我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不告诉我?!”
“孽障!”玉成子一掌扇到他脸上,恨铁不成钢,“这就是你度劫失败、走火入魔的原因!”
白露君发怔,望着痴然茫然的丈夫,默默流出泪。
“娘亲,”宗朝暮道,“爹爹不好了么?师公骂爹爹。”
“师父,告诉我…”
玉成子指掩面哭泣的白露君和宗朝暮,“你也是有妻有子的男主人,担当一个宗门的首领和门面,你还要做什么?!”
宗华韵哀求:“我只想起些模糊不清的片段,许多事情还不确定,求师父告诉我全貌。”
玉成子怒道:“告诉为师终究失败、你这孽情子终究是烂泥扶不上墙么?!”
白露君劝道:“夫君,别再惹师父生气。”
宗朝暮扑进父亲怀里,挡在师祖之前,搂住宗华韵脖子道:“爹爹,爹爹,我们回家。师公教会我一个新法术呐。”
玉成子忿然离去。
白露君含泪给宗华韵送来换的衣服,宗华韵胡乱把衣服套上身,呆呆的盯着手心的灼伤。
白露君来上药愈合那烧伤,宗华韵握住手心,别开头。
“我有些事需去明白。”宗华韵平声说,“儿子交给你。”
白露君哭着笑起,“不管怎样,至少我有了朝暮。”
宗华韵看她一眼,默不作声,御剑飞往山下。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没什么时间写,所以也没有按天更新。
写的部分就一次补上吧。
☆、第二十四章
宫随形正在山下劈柴,粗布麻衣,满身臭汗,对全世界挂着冷冷的愤烦厌恶。
宗华韵衣服凌乱,失魂落魄而来,宫随形抬眼看一眼,不过吃惊一下,冷哼一声,不叫一声‘门主’也不呼‘师弟’。他反正翻不了身,所以不怕什么。
宗华韵低哑道:“大师兄,我想问诸君离的事。”
宫随形讥笑地扫一眼经论重楼峰顶,玉成子,嘲讽道:“我有病自讨苦吃?”
宗华韵说:“大师兄,你想当掌门。”
“休提!”宫随形冷笑,“特意跑来取笑我。”
宗华韵忧郁道:“我何曾取笑过你。”
宫随形将柴一斧剁烂,当作宗华韵头颅:“你的存在便提醒我什么是不自量力。我还想过安生日子,你滚!”
“大师兄,你想当掌门,我自会报偿你。”宗华韵沉声,“只要你告诉我我与诸君离的事。”
“报偿?”宫随形哈哈大笑,“当我还不够清醒,瞎眼睛换一生前程,赔给你的修为不够多,再添上我一条没有价值的性命么?诸君离是你拐来的姘头,我怎比你清楚?”
他讥笑道:“中朱都尸祖伐性斧后,你在重伤里喊过那男情人的名字,不过那又怎样,如今你不是娶妻生子,功成名就,和那男情人没关系。”
宫随形看着痛苦捂头的宗华韵,幸灾乐祸道:“我只看到诸君离大口呕血,谁晓得去了哪里,大概早死了!”
宗华韵回到经论重楼,不再对师父玉成子说一个字。
乘金乌剑离开洪炉大冶,有一瞬间,回头看了看儿子宗朝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