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抹了油般滑腻,光可鉴人。
眼见一拨又一拨的鬼灵入了帝都城门,立于城墙之上的白璃忽然停止吹奏《哀歌》,默默注视起城墙下的百鬼夜行之景。
“公子,可是那魍魉所致?”竹儿追随白璃的目光往城墙下望去,眼中有一些幽思。
白璃轻颔首,静默半晌,启唇问身侧的竹儿道,“你可知,我为何故意支开魅笙和梅儿她们,令他四人去找寻西门阳和阎清的下落?”
“公子......应是不想其他人知晓您曾使过九华山禁术,灵力已衰减到......无法召唤紫微剑的地步。”竹儿侧过头,眼中有微微的泪意。
“不错。竹儿,你体内有林行之的千年内丹,本就比旁人修行快些,不出三年,你的修为定能远超我与历代伏妖者。只是,现下你尚不是那魍魉的对手,但对付下面这些鬼灵却是绰绰有余。”
“公子的意思是......?”
“伏妖者之剑,我已赐予你。而今,我再赐你白姓,自今夜起,你便唤作白竹,今后当以降妖除魔为己任,至死不改。今夜之战,是我身为紫微剑之主的最后一战,却是你接任白氏伏妖者的第一战。子时一至,你便召唤紫微剑斩万妖于剑下,我将施咒在帝都布下天罗地网,以《哀歌》为辅。”
“是。”
且说魅笙和梅儿一行四人,寻遍了帝都每家每户也未找到西门阳和阎清的踪影,不免有几分气馁。
走在荒凉的街道上,魅笙忆起白日里西门阳王府内的一众侍女和侍卫提及自家王爷已有数日不曾回府时的惊恐表情,心中有些许不解,怕是西门阳做了什么有失lun常之事,才令府内下人惧怕如斯。
“这西门阳,难不成是早就知晓我们会来寻他,故意躲了起来?”兰儿耷拉着脑袋,一脸垂头丧气的猜测道。
“想来不会,有阎清护他,他根本无须惧怕我们。”梅儿向来实事求是。
听到阎清的名字,魅笙忍不住破口大骂,“哼,同他师父一个德性,自私成性!”话锋一转,“不过,我倒是想起一处地方,也许西门阳会去那里。”
“何处?”
“哪里?”身旁的梅儿与兰儿同时出声问他,唯有菊儿远远地跟在三人身后,想来是不喜魅笙,不愿同他多待片刻。
“西门阳的房内设有一间密室,那密室中挂了数十只红纸灯笼,不过——是人皮做的灯笼。或许他会藏身在那里,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兰儿心下有些骇然,“他怎的用人皮做灯笼?那,那是妖邪才会做的事!”
“呵,”魅笙张嘴露出森白的獠牙,冷意骤升,“比妖邪更可怕的,是人心。”
便在梅儿几人低头沉思之时,空荡荡的大街上忽然响起“嗒、嗒、嗒”的脚步声,那脚步声缓慢而清晰,紧接着是四面八方传来的桀桀怪笑声、猫叫声、婴儿啼哭声等交杂在一起的怪声,无论往哪里走都无处可逃。
梅儿、兰儿与菊儿以最快的速度分别向外撒出了一张驱鬼咒,虽知晓这普通的符咒于魅笙而言不值一提,却依然将他团团护在结界内,怕其为符咒所伤。
“今日并非盂兰盆节,何以会有诸多鬼灵从鬼门关逃至人间?”菊儿右手掐诀,望着眼前这一副不寻常的景象自言自语道。
“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放了他们出来?”兰儿将指间一张符咒弹了出去,转头问立于正中方位的梅儿。
梅儿正咬破右手食指指尖,于半空画七星伏妖阵,闻言停顿了一下,“不会。冥府制度严明,若真有人胆敢放鬼灵逃往人间,必处以极刑,受寒冰炼狱之痛,永世不得超生。”继续将最后一笔画完,接着道,“只怕是那魍魉召唤了他们出来,才有这百鬼夜行之景。”
“可公子尚在西门阳的王府之中,单凭我们是对付不了这么多鬼灵的!梅儿姐姐,你看——这里面多的是孤魂厉鬼,那些人的怨念已足以将我们吞噬......”兰儿心中有些焦急。
“不!”梅儿打断她,“两百多年来,帝都不曾出现百鬼夜行之景,若是连我们都感知到鬼灵的气息,公子绝不可能毫无察觉,他甚至会比我们早一些知晓。此刻,公子应已守在帝都城门,只待子时一至,降服百鬼。”
“那我们得赶去公子身旁协助他才是啊!”兰儿急道。
“兰儿!”梅儿低声呵斥道,“继续诵念清心经,莫要被外力所干扰!你听好了,公子自有公子的打算,我们在此降妖除魔照样是助公子一臂之力!”
“是。”
便在此时,一阵凄婉至极的音律自空中传来,夹杂着诡谲的女子尖叫声,那音律彷佛要冲破云霄,直往九天而去。闻此音律,梅儿、兰儿与菊儿皆面带喜色,“是公子的哀歌!哀歌所过之处,寻常鬼灵必将避让,否则便只能落个灰飞烟灭的下场。”
“不对,”魅笙推开身前的梅儿,径自走出结界,接着仔细辨听了会风中传来的依稀音律,眉头渐渐紧锁起来,“这曲哀歌与白璃此前所吹奏的有些不同,灵力显然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