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摇头,同我说,‘人心比妖心复杂百倍,你若真是妖我亦不怕,有赤子之心的妖怪总比狡诈险恶之人好得多。’,当时我尚不能明白她的意思,如今却是明白得透彻。”
魅笙冷冷一笑,讥讽道,“你凭什么说你明白得透彻?人心之复杂,又岂是一双rou眼能看透的。”
林行之却也不恼,反倒有些自嘲地道,“你所言不假,我虽修炼千年却不曾真正入世,便是两百年前化身林行之与潘世玉交好也只能算半入世。她曾说‘行吾心之所安’,我的名字亦是由此而来,我曾对她怜惜、不舍,更多的却是悲痛。世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们所听到的只是故事的开头,故事的结尾却仅我一人知晓。”
“她死后化身一缕冤魂沉于湖底,向过路之人索命,我曾劝她找到替身后便去投胎转世,她却执意要等她的潘郎,我怜她一世凄苦,便想去醴平寻回潘世玉的尸身,私心想着若能让他二人再见上一面便可叫她安心地投胎转世。熟料......原本早该命丧黄泉的潘世玉竟带着娇妻回了帝都潘府,谁曾想到那样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却成了薄情寡义之徒。”
“当晚我便入了他的梦境,原来......他刚到醴平县就结识了现在的妻子方小小,他妻子是当地名门望族,他与那女子私定了终身,又怕绾绾纠缠,便买通杀手唱了这一出‘空城计’,他假死后,改了姓氏入赘方家,直到一月前萧绾绾殉情的消息传到醴平后他方敢带着妻子回帝都。”
“这样一个负心薄情之人,竟害得绾绾丢了性命,我替绾绾不值,这样的人该是死不足惜,于是我在潘世玉睡梦之中夺去了他性命,还毁了他三魂七魄,让他魂魄尽散。之后,我被一个道士囚禁于此,生生世世不得离开此地,可是我不悔不怨,绾绾临死都不知道她的潘郎负了她,便让她抱着对这份爱的美好希冀一直等下去,等待一百年,一千年,甚至更久......”
他说的是事实,世人皆以为那是故事的结局,却不过是故事的开始而已。
“等之不来又有什么好等的?”魅笙扯起唇角,不凉不酸地道,“且她如今早已魂飞魄散,便是想等也无处可等。”
“魂飞魄散?!怎会?她怎会?!” 林行之脸上悲痛万分。
“这就得问你面前的白公子了。”魅笙眼神瞟向白璃,“倾国倾城的萧绾绾便是在他手下魂魄尽散,化为虚无。”
“白公子?”
白璃也不避忌,坦承道,“萧姑娘一缕芳魂确是丧命于在下手中,身为伏妖者,我绝不容许伤天害理之事在我眼前发生,我若不毁了她,她便要在那湖底继续害人,不是我,也会是别人出手。”
林行之默默转身,望着桌上那副美人图出神许久,一滴泪自他右眼眼角缓缓落下,正好滴在萧绾绾左眼眼角,那滴泪逐渐渲染开来,竟变成了血红色,好似画上的美人在流血泪。
“绾绾......你莫哭,我这便来陪你。没有来世又如何?我愿同你一起化为虚无,从此天地间再无人能阻挡我追寻你的脚步。到那时,我定将心中所想告知于你。”
“你可想清楚了?”白璃望着他的背影微微叹气,“你死后,院中那棵茶花树会立即枯死,千年修行毁于一旦,之后生生世世你再不能重生。”
林行之左手执起萧绾绾那副画,回身直挺挺地跪于白璃面前,毕恭毕敬磕了三个响头,一脸真挚地道,“多谢公子,让绾绾得到了解脱!行之不怪公子,只怪自己没能让绾绾早些解脱。行之在此求公子允我一事,我死后,请公子将此画埋于茶花树下,我再不愿让世人目睹她的绝世容颜,便让她长眠于此,同我的原身一起。”
白璃注视他良久,终是颔首道,“你大可放心,即便你的原身枯死,我亦不会让人动你。”
林行之亦点了点头,将视线转向榻上的竹儿,“这位姑娘是惜花之人,当日我法力尚未恢复,被西门阳强行摘下一朵□□,是这位姑娘将我的□□接了回去。只是那日我连人形都难以化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西门阳敲晕带走,她之所以迟迟未醒,是因她身上有一团旁人难以察觉的怨气,应是西门阳动了手脚......”
“怨气?”白璃眼神一震,为何他竟察觉不出,还有王府里凭空消失的怨气,难道......他霍地转头望向昏迷中的竹儿。
魅笙自然也想到了怨气根尽一事,忍不住破口大骂道,“西门阳那厮果然卑鄙,竟将这冲天怨气引至无辜女子体内,他倒是从此置身事外,却没想过竹儿被怨气吞噬后会变得不人不鬼。真该动手杀了他!”
林行之站起身来,行至白璃面前将那幅画双手递上,待他接过后方才对着白璃两人抱了抱拳道,“公子,我自毁元神后会留下千年内丹,或可消除这位姑娘体内怨气,请及时让她服下,便当......报答她当日的救命之恩。”
林行之语毕闭上双眼,微微仰头,他虽未再有任何言语,众人却能听见他此刻心声,他在说:绾绾,我来找你了。
一道金光直射而下,但见林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