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短,袁氏是她亲姑母,自然没什么不放心的,老早就把后宅打理的事宜交了一半给她,要她学着管家。
袁文懿识文断字,本就聪明,上手也很快,往常在奴仆面前颇有威严,不过今日听了陆烁的打趣倒没忙着气恼,反倒羞涩起来。
原因无他,今日安排的便是半月后她及笄的事宜。
一旦及笄,她与陆烁自然也要圆房了。
原先虽爱慕着,表兄妹相处却不多,如今正经做夫妻做了两月有余,跟以往的心境又是不同,每每想起要同床共枕、做那等羞人之事,便是袁文懿在如何男孩子气,此时也忍不住扭捏起来。
“表哥又胡说。”
末了,她才羞答答说了一句,不等陆烁去翻看那账本,便把它收了起来。
陆烁笑着摇摇头,见表妹面上红的将要滴血,可不敢再说,唯恐真把她说恼了。
便道:“及笄宴上的事可都安排妥当了?若有什么欠缺的,尽管来找我……”
袁文懿重新坐回来,睨他一眼,笑着点点头,才又道:“大伯走了?”
陆烁点点头,道:“走了,祖母也带着一同走了。”
说罢又笑了笑,看向袁文懿道:“说不得很快就又有新伯母进门了。”
“这么快?”
袁文懿微讶,而后摇摇道:“大哥往后的日子怕是难过咯!”
新妇进门,他这嫡子虽做了太监,到底还是世子,临了还要分一份家业,可不就是碍眼?
自从过继的消息放出去之后,陆炘的脾气愈发暴躁,那日孩子们进府,竟叫他从院子里逃了出来,险些伤了人。
而后陆昉怕出事,又嫌丢人,便命人牢牢看住他,再不许他出房门半步。
陆烁抿一口茶水,笑道:“怎的?你竟还心疼起他来?”
口中满是调笑之意。
袁文懿果然恼了,鼓着眼看他。
“说的什么话!他小时候尽欺负你,如今不过咎由自取,我才不可怜他。只是叹这男人真正薄幸,大伯母才去了不久,这新妇就又要进门了。”
说完还睨了陆烁一眼,眼中带着些幽怨。
不管白氏人品如何,但其尸骨未寒陆昉便要娶新妇,着实让她有些看不过眼。
说来陆昉还是陆烁的亲父亲呢!
陆烁叫她前半句说的美滋滋,没料到后头竟会引火烧身,便摸摸鼻子,板着凳子凑近了些,说道:“确实是可恶,不过那都是大房的事了,咱们跟他们可不同……”
说完逗她几句,小夫妻倒是在房里笑闹起来。
清泉在门外站着,听着里头的笑闹声,咽了口唾沫,想了想还是喊了起来。
“二爷,太子殿下府上来人,老爷不在,如今那公公正等着您呢!”
闻言,里头两夫妻立刻分开了。
袁文懿不知清泉竟然在外头站着,那方才的话岂不都叫他听去了,一时害臊起来,连陆烁起身跟她告别,也只是虚虚应了一声。
“叫魂呢!”
陆烁打开房门,看着杵在门外的清泉,轻斥了一句。
清泉有些委屈。
他不过叫了一句罢了,怎就成了叫魂?
不过碍于袁文懿还在里面,清泉倒是不敢驳斥了。
从少爷从病中醒过来后,这两位小主子就愈发黏糊起来,若说以前是相敬如宾,如今才算是有了真正的夫妻模样。
因此,他刚才本是不想打搅的,奈何那公公就在那里等着,哪能由着少爷。
陆烁倒没真的怪他,不过给袁文懿一个交代罢了,两主仆很快去了前院。
来的是德公公,笑眯眯地,看着很随和,却是太子身边最受重用的大太监。
“参见侯爷。”
德公公虚虚行了一礼,便点明了来意。
“四所的人传了消息回来,殿下有要事相商,还请侯爷跟奴婢走上一趟。”
自惠崇帝起了疑心,这四所便不再归陆家所管,陆昀兄弟俩乐得自在,四所虽好,却也是个烫手山芋,交出去倒是能安心不少。
陆烁点点头,自是不敢耽误,客气道:“劳烦公公走这一趟。”
陆烁带着小厮,很快跟着德公公出了府,外头已经候着太子府派来的车架。
等到了太子府,德公公直接将陆烁引到了书房,而后就退了下去。
书房便只剩下君臣二人。
陆烁行了个礼,一抬头看到书桌上厚厚一摞画册,想了想便明白了。
“是仕女图?”
如今朝堂安稳下来,谢沣又正是被册封太子,接下来便是张罗太子后妃的事了。
太子闻言点点头,面上带着些无奈。
“昨日送来的,整整一百多页,险些挑花了眼……”
说完还摇摇头,好似很不喜欢似的。
陆烁咧嘴笑了,两人感情不错,说起话来便也没什么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