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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上陆烁还是很谨慎的。
成败只在一瞬间,而援兵很显然便是扭转成败的关键。
时间上不确定,他便不敢说出一个确切的数字,万一到时援军来晚了,岂不是抓瞎了?
这个责任他可担当不了。
虽说他跟卫钊有些交情,但眼下毕竟身份不同了,一个是君、一个是臣,这身份差别也犹如天堑,他也不可能像往常那样毫无保留去做了。
为臣的,总要谨慎些的,陆昀便是个例子。
卫钊仔细想了想,又抬头看了看天色,便道:“那便直接开战吧!天色已晚,我看苏成亲自领着队伍,想来成王一党的人已经来完了,那便没什么顾忌之处了。”
见他这样说,陆烁倒是挺赞同的,点头道:“一切都听殿下的。”
陆烁话音刚落,就见卫钊猛地举手,而后挥手向下,拿着盾牌护在前面的弓箭手便猛地拉满了弓,整个街道响起整齐的拉弓声,颇为震撼。
苏成那里自然也不逊色,一见这边有所行动,立马也跟着挥手,队伍前方的弓箭手们便也同样的举起了盾牌和弓箭。
双方对垒胶着起来。
不过苏成所带的多是黑衣人,于近战上有优势,在整体箭击上却显得有些逊色。与之相反,大齐兵士习惯团体作战,来之前便早有准备。
苏成命令下达之后,前头阵势摆上,后面便又出来一伙儿军队,也是一手执盾一手执弓,迅速移动到前方来,与方才的箭阵一起形成高高的盾墙,利于阻挡的同时,也使得箭阵更加壮观。
陆烁和苏成等主要将领微微后退,将前面的空间全部留给兵士们。
苏成方一看到如此,都有些惊讶。
刚才见陆烁屡屡劝诫庄先生,还以为大齐军队是准备不足,但现下看来并非如此,难不成是有什么猫腻?
这样想着,他警惕起来,不过形势不等人,再怎么迟疑他也只能顺应形势增派弓箭手。
“放!”
卫钊一声令下,千万支弓箭齐齐射向对面。
与此同时,苏成也下达起命令来。
“放!”
双方人马未动,隔着几步远,只有弓箭来回交战着,密密匝匝的弓箭雨极为骇人,有的被阻挡在盾牌之外,有的则来不及被阻挡,深入到地方、射穿骨头、钻进皮rou。
不过一会儿时间,许多人便已被射穿成刺猬,惨然倒了下去。
陆烁藏在盾牌后头,看着双方血rou模糊的景象,除了感叹一声外,再没有别的念头。
似乎从几年前杀了人开始,他的心变得冷硬如刀,如今看到如此多的鲜活生命在自己眼前消亡,有敌方的、也有己方的,却记不起一点心头的波澜了。
很快,一轮拼杀下去,双方损失都很惨重,不过相较而言更惨的还数苏成那边。
“上。”
卫钊一声号令下去,前头拿盾牌的便撤离开来,几员大将一马当前,杀入到前方去。
“警惕后方和右方!”
冲杀的时候,卫钊不忘提醒将士们,很显然对于暂时退战的晋军,他并不是很信任。
响声震天,却不知将士们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街道灯光昏暗,一场持久之战在此处展开。
双方各有所长,大齐兵士胜在人多、团战经验丰富,苏成的军队却是少而Jing,许多人功夫Jing良,一个抵仨,因此双方到算得上是旗鼓相当,损失也相当惨烈。
“先生。”
晋军在一旁观战,领头的大块头见双方的人死的死伤的伤,不由问道:“难道咱们真的要坐以待毙?您看看……这?”
庄先生眉头皱着,说道:“方才那小子激我,明显是要等援兵,即便加入进去又能怎样,这场战斗咱们是必输无疑。”
啊?
大块头挠挠头,听着庄先生这悲观的语气,跟着难受起来。
“咱们准备这么久,难不成真的就要……就要被这个野小子压制住?先生,那苏成虽可恨,有一句话却没说错,若这天下真让卫钊得了去,咱们晋州的将士们头一个得不了好。”
听此,庄先生看着远处厮杀的双方,长叹一声。
这也正是他所担心的!
“不必着急!”
庄先生看着位于人群中的卫钊。
虽然置身于人海当中,可这少年却是身姿挺拔,目朗眉阔,看着着实不凡。
这少年何等的谣言,奈何却是他们王爷最大的隐患。
哪怕是那位蠢太子等级,也比这卫钊要好得多。
想了想,庄先生凑近那大块头,低声交代了几句。
大块头先是眉头一皱,而后看着人海当中交战的双方,便又坚定地点了点头。
夜色渐渐暗沉下来,照明的灯火随着事件的流逝也逐渐发黄发昏,交战着的双方浑然忘我,却没看到晋军后头突然出了两个小兵,悄无声息的隐没到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