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头,倒也不催促他了,却忍不住笑道:“你倒是难得的认真,现今做了官,还跟原先在书院读书时一样!”
周茂声音压得不算低,周遭还没走的同僚们已然听到了。
有人恭维道:“怪不得陆大人年纪轻轻便已中了探花,原来治学竟如此勤奋严谨,在下徒长些许岁数,会试却也只得了二甲,实在是汗颜!”
此言一出,周遭其余同科们也跟着恭维。
陆烁被恭维的颇为不适。
这么多恭维里,有多少是真心,有多少是因为张学士的关系刻意讨好,还真的难以分辨。
陆烁便道:“不敢当,不过是勤能补拙罢了!张学士既然将编修任务交到咱们手上,还许以厚望,咱们自该踏实办好此事才对!于编修一事上我等还只是新手,本就比那些经年前辈经验少些,更该多下些功夫,若是连原稿和参考文献都未读通透,要想修好《大齐典律》怕是难上加难了……”
听了陆烁的话,检讨厅内的许多官员们连连点头赞同。
不过心里却是反应不一。
有人是真心信服,有人却已经暗暗打起了小算盘。
张学士虽说了,书成之日所有参与编修的官员全都升迁一级,可是编修一事本没有定数,修一卷也是修,修一百卷也是修,大家一起干活,你干的多了不一定得好,干的少了也没人指责你。
如此一来,许多人一时间都升腾起了惫懒的心思,面上恭维着陆烁,心里却暗暗笑着他傻。
更有甚者,看到今日张学士对陆烁殷勤的态度之后,却觉得陆烁此番举动是心机深沉的表现。
明明张学士那里已经打好了招呼,陆烁只要不出大错,升上一品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可他偏偏还要如此做作,摆出一副严谨治学的样子,分明是要搏个好名声。
里子面子都想要,不是心机婊是什么?
猜测的人中,何青云就是其中一个。
他自诩南方才子,此趟来京师科考,本是打算着中状元的,谁知道竟叫周茂这个罪臣之后截了胡。
何青云才高傲气更盛,对周茂高中状元本来就不服气,也一直对他不假辞色,连带着的,陆烁这个与周茂关系亲密的探花,他也是不放在眼里。
今日见到张学士对陆烁殷勤呵护,对自己却是看都不看,何青云高贵的自尊心又受到了伤害。
脑子一热,何青云张口便说道:“陆大人此言差矣,有张学士照应着,不论你做的是好是歹,哪怕是什么都不做,这官升一级的好处也是手到擒来的,不像我等,便是战战兢兢去做,都不一定能入了张学士的眼!”
话中讥讽之意十分明显,再配上他那Yin测测的笑容,只差没指着陆烁的鼻子骂他走后门了。
闻言,周遭其他同僚们全部眼睛一亮。
张学士对陆烁的照顾,他们眼红又嫉妒,奈何位卑官低,只能在心里吐槽一下罢了。
何青云的敢言既让陆烁出了丑,他自己也得不了好,这种两败俱伤的局面,对在座的官员们来说再好不过。
也因此,何青云话音一落,周遭官员们说什么的都有,又去拉陆烁的,又去劝说何青云的,明里是去熄战,暗地里却是煽风点火。
陆烁听了何青云的质问,在看了看同僚们的丑态,险些笑出声来。
“怎么?”
陆烁甩开身侧拉着他的几双手,放下手中的书册,转过身来直视着何青云,身上带着一股凛然的气势。
“何大人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怨恨张学士处事不公吗?”
陆烁双臂环抱在胸前,似笑非笑的看着何青云。
陆烁觉得,此时外人眼里的他,肯定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霸。
明明今早众位同僚们全都看在眼里的一个事实,他偏偏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质问出来,可以说是非常不要脸了。
可陆烁却并不觉得不好意思。
对何青云这种恃才傲物之辈,切切不可露出半点的畏怯之意,若不然他就好似抓到把柄一样,能将你踩到死!
至于张学士照顾他的事实……
虽则陆昀大张旗鼓的做法有些坑娃,可这未尝不是底气的一种体现,知道他是轩德太子罩着的人,纵观朝堂上下,像何青云这样敢直接怼他智障还真是不多见。
何青云被陆烁问的一噎。
理智重新回到脑海中来,何青云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样的蠢事。
虽然是众人公认的事实,可是这话,他能说出来吗?他敢说出来吗?
得罪了一个张学士不要紧,不过是在翰林院多坐几年冷板凳,可轩德太子那边才答应了要照顾陆烁,自己就上赶着去打脸,这打的不只是陆烁的脸,也是轩德太子的脸哪。
想到这里,何青云面色立马涨红。
他不觉得是自己言辞鲁莽过分,反倒觉得都是陆烁的错。
他皮笑rou不笑咬牙切齿道:“陆大人怎的如此小气,我不过开玩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