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
全场顿时鸦雀无声,半晌才响起稀稀拉拉的应答声,毫无气势可言,程决的一番动员只获得了不足半数人的回应。韩杉神情相对平静,正好奇地观察对面,那传说中的无境四组之一。
无境四组,肃王军先锋营Jing锐,以悍勇无敌、出入敌阵如入无人之境而得名,早前韩杉只当传闻夸大,此刻再看对面阵势静止如山,几乎感觉不到活人气息,仿若刚刚那如狂风掠境般地入场只是幻觉,韩杉不禁感慨,料想当世神兵也不过如此了。
韩杉眼中涌起一阵艳羡,心中不由酸酸地哂着,最好的战马、最Jing良的武器,给自己的话,难道会比他们差么?肃王军这两年本没有大战,而这些人的铠甲与武器却没有丝毫黯淡,依旧闪闪发亮,胯、下战马也俱是昂扬抖擞,可见肃王军对无境四组的培养与维护是不计成本的。
韩杉正思虑间,身旁的小吕用胳膊肘给了他一杵,神色紧张道:“愣什么呢?准备了!”
韩杉抬头,正赶上程决开始的旗号已出,连忙收心,随众穿插退后。盾手和长戟兵阵前防守,第一波弓箭手上前,不知是不是出于紧张的缘故,个别箭明显失了力道,疲软地落在两军中间,无境三组这才开动,挺枪奔来。
韩杉心思一动,觉得对面骑兵有放水嫌疑,动得太迟。但这个水放得对于步兵营新兵来讲其实无甚大用,无境兵团的骑士一旦动起来便势若雷霆,排山倒海,想慢都慢不下来,这帮人脑中只记得杀人的一幕幕,早已望了多年前刚入伍时的Cao练戏码。
弓箭手明显不足以阻挡其来势,韩杉紧握强弩,眼睛不停地搜寻有把握的目标,然而程决迟迟不发令,他只能观望着。前排盾列眼见要被冲出一个缺口,韩杉心急如焚,本能地架起了弓、弩,又鬼使神差地看向程决的方向,不知是否错觉,远远地竟感觉到程决也在向他看来。韩杉心下一凛,犹疑了一瞬。这时,弓、弩手上前的旗号终于出现了。
几乎就在程决令旗落下的同时,韩杉的弩、箭已经发出,前方盾列的缺口重又弥合,而韩杉却因此在变阵时落人一步,乱了节奏,便再也顾不上隐藏功夫,待拼尽全力跟上大家后,才发觉自己已惊出了一脑门的汗。
无境四组乃轻甲骑兵,马匹无防护,所以只要盾手和长戟兵发挥得当,阻个一时半刻还是很正常的,然而,不知是由于众新兵训练时日太短,缺乏磨合,还是出于对传说中的无境兵团太过敬畏,整个方阵毫无士气可言,在骑兵的压力下不断后退,更有后排士兵的长戟直接被骑兵一枪挑飞。
不多时,盾列再次出现危机,多处显现裂痕,号旗示意长刀手上前,然而阵型转换已不如先前流畅。正在这时,一阵惨叫声顿时让新兵乱了阵脚,无境三组一名骑兵长、枪悍然横扫,直接将盾阵撕开一个缺口,两名士兵瞬间被掀翻在地,堪堪倒在了马蹄前方,马上骑士奋力收缰勒马,以防踏伤人,然而那两名倒地士兵已无心去看,跳将起来,抱头大呼着奔入身后阵中。就在他们慌不择路地扰乱了长刀手列阵的同时,那被勒起了前蹄的战马正颇为不满地振鬃长嘶。
随后无境三组骑兵狼入羊群般地冲进了步兵方阵,场内彻底乱了!
程决不再指挥,只冷眼看着新兵们毫无章法地仓惶四散,眨眼间就歪倒一片,有那心存侥幸之人只道这是Cao练,然后转眼就被无境骑士的长、枪挑起,狠狠摔出阵中。
角楼上的李迎chao轻声一叹,神情不禁有些凝重。陈廷祖习以为常似地一笑:“新兵嘛,意料之中的事,天生勇武之人又能有多少。”
话音未落,就见已如散兵游勇、敷衍抵抗的新兵后方,猴子一般钻出一人,捡起了地上一把不知是谁脱了手的长刀,一个遁地滚来到最前方,在乱阵中奔走穿梭,专攻敌方下盘,很是刁钻。
这逆流而上者正是韩杉,他倒不是这当口想出风头,只是心中突然一阵愤懑不平,这样的对阵本身就不公平,虽然无境三组兵力少,但论力量、论经验、论装备,都甩己方这些刚入伍不到半年的士兵十万八千里。前方阵线一旦被破,对于后面的人来说什么阵法都没用,只能各凭本事、各安天命了,若真到了战场上也只能硬拼到最后一人,没有任何取巧之道。
为什么要这样练兵?把他们当野兽来驯养么?韩杉几乎都要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突然之间就变得难以接受,自己竟是这样一个卑微的存在。
韩杉游鱼般在阵中游走,眨眼间就连伤三马,不过他也没敢下重手,毕竟这些马都是万里挑一的骏马。韩杉顺手扶起几名己方士兵,又巧妙地以一柄长戟借力打力,掀翻一匹战马,引起不小的动静,渐渐竟让他整顿起了一点士气,不少人回过神来,开始认真反击,虽然仍有螳臂当车之感,却多少有了点战斗的样子。然而,形势并没有丝毫扭转,新兵之中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角楼上的李迎chao观望片刻,摇头苦笑起来。陈廷祖道:“让无境兵团给新兵作陪练可是小王爷的主意,怎么,这会儿又心软了?”
“时间紧迫,也是没法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