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ng锐,是早前三百肃王军拼死杀出禁军青龙大营后,仅剩的一百二十人,也正是这一百二十人护送李迎chao入胶东,而后就成为了直属李迎chao个人的近卫军。
李迎chao带着玄甲卫居高临下奔袭而来,仗着天时地利,气势非凡,唬得江帆都没注意到他身后究竟有多少人,否则怕是还有一番恶战。
“没事吧?”李迎chao这才打量起余胜翼来。
“没事。”余胜翼身上大大小小伤口有十余处,不过都是皮外伤,于他而言已是家常便饭。为防江帆逃走后唤来援手,余胜翼忙集结剩下的人马,赶着粮车,与李迎chao一行穿小路朝淮安府疾行。
路上,余胜翼与李迎chao并骑而行,问道:“小王爷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李迎chao瞥了一眼浑身是伤的余胜翼,沉声道:“去淮安府找你,却听说你撂下正事,把那越东乡晾在对面,自己偷跑出来打谷草,就赶过来看看。”李迎chao本来是有些火气要发,说完后却只无奈一笑,“你是要把对付北辽人的土匪习性发泄到这儿来吗?”
北辽人早年经常入境劫掠,每来一次,肃王军就会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地出去劫回来,打打闹闹这么多年,这种戏码在北面边境如过家家一般稀松平常,确实如李迎chao所说,都快成习性了。
余胜翼听出了李迎chao语气不善,也知道自己擅离职守理亏,但李迎chao一向待人和善,余胜翼也就没怎么当回事,嘿嘿一笑,道:“我这不是拿那越东乡没辙么,想着出来欺负一下江帆,总比坐在那儿干瞪眼好吧。”
李迎chao哼了一声,不再说话。这两年胶东干旱,百姓收成不好,李迎chao捐出了一部分军中的屯田粮给各地方官府,肃王军的军粮就显得不那么充裕了,余胜翼以领兵统将之尊跑出来扮土匪,虽有些不妥之处,李迎chao也不好发作。
余胜翼见李迎chao自己闷声不响地熄了火,嬉皮笑脸地凑上前,低声道:“小王爷,你帮我个忙呗?”
李迎chao斜睨着他,没好气道:“别得寸进尺!”
余胜翼嘿嘿一笑:“你帮我去淮安府坐镇几日,我带着弟兄们在淮南府打两天游击玩玩怎样?”虽然骆无霜、庄璟等人皆不主张李迎chao亲自领兵出战,但在过去的几个月里,李迎chao也亲身上阵了几回,他自幼便熟读兵书,又多少有了些对阵经验,淮安府如今奉行死守不出的战略,有李迎chao坐镇也足够了。
李迎chao闻言却只一脸肃然地斥道:“你身为一军之主,多少人的性命在你手里,总是这么儿戏怎么行!”
“不儿戏,不儿戏,”余胜翼连忙摆手否认,“我老余只是嘴上儿戏,行动起来从来不儿戏,”说着神情也不由严肃起来,道:“小王爷,给我五天时间,我给你拿下淮南府,直接把那赵辰斌赶出老巢你信不信?”
“我当然相信,但是拿下之后呢?我要放多少兵马来守这块孤地?”
淮南府乃赵军腹地,派兵驻守这里显然不划算,余胜翼一时语塞,半晌才小声嘀咕道:“我这不想着再把赵军的粮草线拉长一点嘛,算了,我和你一块回去吧。”
“破坏他们粮线固然是好,而且淮南府中还有不少镇海至永安的传讯驿路,”李迎chao一笑,道:“但要看怎么实施了。叫纵横在镇海的人盯紧点,但凡有贡粮队出发,就透露些消息给沿线山匪,你若有余力,分些人手相助一二也行,我们也好拿些分成。放冷箭这种事,还是绿林中人做起来地道些。”
余胜翼一脸兴奋:“我早就想过联系几个山头的人,就怕你不赞成,你若也认为这样可行,那我就去试试。”
李迎chao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沉默下来。韩平川主政期间一向奖劝农耕、重积贮,大赵京畿军倒不至于离了镇海就没饭吃,但李迎chao有种直觉,镇海在赵灵昭心中地位特殊,肃王军就算一时半晌啃不下这块硬骨头,单单扰上一扰,赵灵昭就会坐不住,有所行动。
总要有人先动一步来打破这个僵局。赵灵昭正全力整编新军,所以李迎chao打算逼他动起来,不给他深思熟虑的时间。想到此,李迎chao又道:“先在淮南府这一带暗中培植些山民作线人,赵辰斌不得人心,应该不难。”
余胜翼嘿地一笑,道:“我们过来的时候就碰到几个山民,都对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完全没在意。要是他们通知了地方官府的人,那我们可就麻烦了。”
这一点李迎chao早就想到了,随口应了一声,继续道:“我直接回肃王府了,你派人把这些粮食送去各县赈灾。”胶东大旱也波及到了淮安府的几个县。
余胜翼一脸的不情愿:“小王爷,我们此次折了这么多人马……”
李迎chao失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心疼这点粮食?罢了,我回去问问,尽量再给你们拨些粮草。至于这一百车粮食,还是先分给百姓救救急。眼下都什么时候了?过去肃王军三丁籍一,几近扰民了。”李迎chao越说神情就越严肃,渐渐地面带忧色,“你平时不能只顾着上阵杀敌,安抚民心的事,地方官若是怠慢了,你还得时不时点一点、震一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