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仿佛抽走了他全身的力气。
一句“我们都不是那样的人”,驱散了二人之间仅有的那一点暧昧,不知怎地,韩葳突然就释然了,不过是老天一不小心安排错了的一场邂逅,何苦非要将自己陷入那求不得的泥潭当中?
韩葳一笑,走出房门,坐在门前台阶上,冬日的暖阳洒在身上,韩葳突然有种长大了的感觉。虽然心中还是会隐隐地一阵酸楚,虽然眼眶还是会时不时地发热,但她下定决心,要把在这一年萌芽而生的那份心动,完好无缺地埋在记忆里,趁着这淡淡忧伤还不至于伤人肺腑,还可以微笑着忍受,甚至回味。
李迎chao无声地坐在她身边,心里明白,这也许是此生最后一次与她并肩而坐了吧。
院中花池里的枯草间落下一只小麻雀,叽喳了两下又扑闪着飞走了。韩葳转头看了看李迎chao,碰巧李迎chao也转头看她,二人相视一笑,就这样泯了前尘。
二人就这样坐在阶前晒着太阳,不一会儿,梁妈提着个篮子走来,将篮子一把放在韩葳腿上:“小姐喜欢吃山楂不?先垫一下肚子,晚一点再开饭。”
韩葳看着一篮子红艳艳的山楂果,喜道:“我最喜欢吃山楂了,谢谢梁妈!”
梁妈转身回了厨房,韩葳拿起一颗山楂递给李迎chao,李迎chao却眉头微皱,向后躲了躲,韩葳笑道:“尝一个嘛,你看它长得这么好看。”
李迎chao不禁莞尔,原来她吃东西全凭长得好不好看,又见韩葳笑靥如花的模样,心中一叹,伸手接过,咬了下去,顿时酸得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韩葳见状大笑,李迎chao道:“酸得很,我从来不吃这个,不知梁妈怎么突然买了这东西来。”
“多好吃呀,”韩葳拿起一个送到嘴边,咬了一口继续道:“小时候我生病喝汤药,娘亲总是拿糖给我吃,可我偏不爱吃糖,就吃山楂来驱赶苦味。”
李迎chao闻言,闭着眼将手里的山楂吃完,突然觉得这味道也没那么难以忍受,便同韩葳一块,一个接一个地吃了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梁妈回来,见篮子都快空了,惊道:“啊呀你们两个吃了这么多,我还打算剩下的做糖葫芦呢,这可好,快被你们吃光了。”
李迎chao笑道:“府中又没小孩子,做什么糖葫芦。”
梁妈道:“你们两个在我眼里可不就是孩子么。”说着抢过篮子,“快别吃了,等下还怎么吃饭啊!”
“不能吃饭了,”李迎chao手捂腮边,“牙已经软了。”
韩葳在旁笑个不停,她心结已解,面对李迎chao时就少了几分扭捏,也就不急于离开世子府了。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同爹娘赌气,但是终身大事落得这么个无可奈何的结局,她心里无法不委屈,还是不想回家,不知不觉就待到了晚间。
这期间,骆无霜干脆躲在房间不出来,连峻和余胜翼为了不惹韩葳疑心,也做了些扫扫院子之类的活计。
饭后,韩葳与李迎chao再次坐到了阶前。李迎chao面带微笑,静静听韩葳口若悬河地讲着出行见闻,从桑洲城的琴艺大会,到瀛洲岛国海临风的庄园,顺带也说了一些赵灵昭和越东乡的事,此事肃王府的密报网还不及整理传送,李迎chao刚好从韩葳口中听到了一些细节。
“所以,三皇子将越东乡留在镇海军,那位林太守岂不是很不痛快?”李迎chao问道。
“应该会吧,谁知道那个赵灵昭怎么去安抚人家。”韩葳心中还在气恼赵灵昭的突然袭击,加之在李迎chao面前没有半点戒备之心,言语之间一直对赵灵昭毫不客气地直呼其名。
李迎chao突然觉得,韩葳就像一只小黄莺,叽叽喳喳地落在他生命中,只是,这只小黄莺很快就会飞走了。
韩葳给世子府带来了难得一见的生气,就连余胜翼都假模假样地拖着个大扫把,总是想方设法要混进这院中来。
李迎chao幽幽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之意很明显,就是——你能走远点么?
余胜翼撇了撇嘴,扔掉扫把,闪身出了小院,觉得百无聊赖,遂抱了一坛酒,又跑去后院那棵老树上看风景。
余胜翼在树上调整了半天姿势,总算舒服地坐稳,刚要抱起酒坛子灌上一口,突然见一个人影从墙外凌空飞起,朝树上落来。
那身影一身黑色劲装,悄无声息,轻灵似燕,婀娜似舞,余胜翼都想要喝一声彩了,只是这黑衣人显是没料到树上竟然有人,落脚之处不太妥当,很不幸地踩到了余胜翼的小腿上。
余胜翼当然不会老老实实让她踩,腿一抖,黑衣人一个不稳就要滑落下去,却又下意识地朝余胜翼抓去,结果,余胜翼的酒坛子脱手而出,同黑衣人一齐摔了下去。
“啊呀!”黑衣人一声轻呼,是个年轻女子的声音。酒坛子的碎片遍地都是,她一个不慎,被碎片扎上了手心。
余胜翼跃下树来,见黑衣女子面罩之外的一双眼很是清澈明亮,不由笑道:“小妞儿,你打碎了本爷的酒坛子,让我想想,怎么让你赔偿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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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青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