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树上的猴子前赴后继的扑来,齐若月大吼一声,猛推一把楼舒玄,“ 快跑!”
从树上跃下的猴群分散追逐着四散逃开的一行人,唯独领头之猴并不急于加入追捕之列,而是趴伏于地面之上,鼻尖嗅着余留的气味,其目光顺着季雪禾与卓画溪离开的方向看去,喉中因一阵低沉的“噜噜”音而颤。
“ 季雪禾,你要带我去哪?”被控于季雪禾之手的卓画溪不可动,心生疑惑而面带焦虑地问:“画梅他们还在那里!”
不知离开多远,似觉那群惹人生厌的蛊尸猴群不会再追来,季雪禾的手才一松。他手松的时刻,卓画溪身子如被轻推一般往前一冲两步。站稳脚跟之时,她放下怀中的乌雀,看着周围皆为陌生的萋萋高苇,“ 季雪禾,这是何处?你为何如此?”
“ 对于自己的恩人,姐姐便是如此之态?”比起回答卓画溪的话语,季雪禾冷哼一声,轻一拂袖,手背于身后,不再多言。
所有人均是这般,从不会想问或者想知晓所行之事的苦衷,只会一昧地质问于自己为何如此。想着,季雪禾侧脸仰目,面向月色的容颜被染上一层如霜淡怅。
季雪禾冷到极致的声音言明他心中不悦,卓画溪也感自身方才的无理,心中略生愧,道:“ 方才是我急躁。”
卓画溪听似歉意的话语并未让季雪禾神色有所改变,一侧的乌雀看着季雪禾,跑了过去,小手安慰一般地拉扯他的衣角。
感受到乌雀的拉扯,季雪禾微动脸颊而垂颜。
“ 奔波至此,想必你也疲累,” 卓画溪说着走上前,伸出手欲扶住季雪禾。却听得季雪禾口中一言,“ 姐姐如此,可是当作报恩亦赔罪了。”
“ 是也不全是,” 卓画溪并不急于否认,“ 方才的言行是为不妥,然并非是我愿扶你的根本。倘若无方才之事,我亦会如此。”
听到卓画溪的话语,季雪禾嘴角轻笑出来,“ 于姐姐眼里,我便是如此得弱不惊风而需得你相助?”
季雪禾的话语挑衅意味分明,卓画溪不能懂得为何他的脾气忽然之间变得如此之怪,极力耐住心中的焦躁与不安,竭尽平缓道:“ 你双目不明,我扶你实属应当。且你非柔弱,若非是你的保护,我只怕早已命丧黄泉。”
卓画溪温和的话语并未平顺季雪禾心绪,相反,更如同逆凤彩羽一般引得他嘲讽出来,“ 自然了,我目不明总高过姐姐心瞎。”
季雪禾一而再,再而三的刁难让卓画溪难压心中不悦,“ 季雪禾,你究竟何意?”
“ 何意?”
“ 今夜事本就多,且我也与你答恩表愧,为何你依旧咄咄逼人?”
“ 自古有言:表愧,跪地磕头悔其言;答恩,以身相许嫁其人,” 季雪禾站于风中,话语冷冷,“ 姐姐这可是如何来得答恩表愧?”
季雪禾的所言于卓画溪看来实乃强词夺理,然则她却无法分辩丝毫,扶着他手臂的双手因内心波澜而不自觉收紧。
“ 怒,不表于形,则亡自里,” 季雪禾感受到卓画溪手指的收缩,道:“然若露于体,则焚自身。”
“ 我无需你说教。”
听到卓画溪也变得冷清的话,季雪禾的嘴角不怒反浅笑出来,“ 姐姐,如此难道不好?为何要一直活于虚假的表面之下。”
“ 什么?”卓画溪抬目看向季雪禾,问。
“ 明觉不屑于我的相救,却依旧违心言谢;明怨我出言不逊,却仍然忍气吞声,” 季雪禾话语淡淡,随风带过他发丝一缕飘散横隔于他与卓画溪之间,“ 说的若好听便称呼姐姐一句教养得体,实则却为虚伪难信。”
季雪禾话语犀利毫不留情地揭露了方才卓画溪心中所想与所行的差异,卓画溪脚步停顿住,目光带着一丝少见的迷惘。
“ 姐姐需得认清我的面目,” 季雪禾随着卓画溪的脚步停顿下,侧颜转向卓画溪,“ 而我也只想见姐姐真实的模样。” 说罢,他挪动步伐。
远看,如同是卓画溪扶着季雪禾一步一步向前走去;然则若走近,更觉实乃季雪禾一寸一寸引着卓画溪去向不可知的方向。
此刻月光下的宁静与林另一侧的景象截然相反。因分散而逃,与其余人跑散的齐若月与楼舒玄跑至一大石壁前。
看着石壁,齐若月咬牙跺脚,“该死!”
此石壁虽非高不可越,却也需得攀爬。二人纵身一跃,顺着沙石爬上。先一步登上石壁顶端的楼舒玄伸正欲拉一把齐若月时,目光却定格在石壁上早已等候站着的一个身影上。
此身影高大,肩宽肌硕,双指骨节长于常人,锋利如爪,最引人心惊的更实属那一双腥红色的双目。楼舒玄本能地将手中剑横于身前,握剑的双手颤抖着。尸王见到楼舒玄颤抖的双手,眼神微微眯起一道蔑视的笑意,“ 蝼蚁。”
刚要爬上石壁顶端的齐若月抬头时,便看见面前一把剑落下砸来,她急忙松开一只紧抓石壁的手,侧身一躲,才未被落剑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