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此更为有趣之事了。” 说话间,季雪禾的脚不小心踩到了身侧卓画溪的衣角,一个踉跄。幸得卓画溪一把扶住。“ 小心,” 卓画溪说。
季雪禾并未说话,他嘴角微抽。自己动用内力腾步之时一切依靠的是自身的功力,久久不曾如同一个常人这般一步一步地走于地面之上,也从未想真正过这双眼竟会如此的成为累赘。“ 雀装成凰再久,依旧不过是山雀。” 季雪禾冷笑一声,自嘲出来,“ 真是有趣至极。”
季雪禾看似洒脱,实则带着自哀的话语被卓画溪听得清楚。她本想问季雪禾之前究竟去了哪里,然而话到口边却难以再吐露出来,只变成一句,“ 如果真的能装得像,便也值得了。”
“ 装得像?”
“ 你所言,” 卓画溪顿了顿喉咙的干涩,“ 若是山雀能装得让世人皆认为它是九霄之上的凤,倒也不虚此生。”
“ 正所谓为了迎合世人而改变自己?”季雪禾揣测着卓画溪话语的意思,笑了出来。
“ 并非如此,” 卓画溪深吸一口气,“ 亦如同分明害怕到死,却依旧装得胆大妄为,继而逼迫自己去面对那些恐惧。”
“ 姐姐的话倒是有趣,” 季雪禾听到这里,话音一转,笑问道,“ 那姐姐装了么?”
卓画溪沉默阵阵,不再说话。
“ 如此并非假装,实则暗示。” 季雪禾的声音不急不缓,“所谓假装,则是丑人却愿用锦衣华贵装扮自己,让其看着如同仙人。而隐晦的暗示则是倘若你每日都与一孩童说他是傻的,久而久之,他便真会觉得自己痴傻。如此,不过因为他们想法非成熟或独立,容易被左右而摇曳不定。无信仰,无所信奉之念,自然也就最容易被攻陷。” 季雪禾说着声音渐收,“ 所以说,姐姐,这个世上,还是要替自己寻一个信奉之念得好。哪怕那个念想只是一场血腥的仇恨。”
“ 念想又怎如此好寻?若是当你知道何为竹篮打水一场空之时,便觉得心无所念则是万幸。”卓画溪也是自嘲着笑了出来,笑未落下的时候,她眼神便看见面前不远处的蛊尸的身影,“ 嘘,莫开口。” 卓画溪拉着季雪禾,小心翼翼地躲到了一侧的转角之中。卓画溪将季雪禾挡在身后,眼神透过月光下的Yin影,警惕地看着面前经过的蛊尸。那只蛊尸一步一步带着蹒跚地走过他们藏身之处的时候,脚步停顿,一个转身。卓画溪下意识地往后一退,将自己与季雪禾隐藏进更深的Yin影内。
蛊尸的鼻子皱起,嗅着,然而无神的眼眸未察觉到任何异样,他抬起脚步,一步一步继续往前走去
一双眼目落于颜前,便难察觉身后之险。在黑不见五指的深巷角落中,一个身影一步一顿地朝着卓画溪与季雪禾走来,伴随着喉咙中“噜噜噜” 的声音。站在卓画溪身后的季雪禾侧过耳,分辨着声音来的方向,背于身后的指间滑落四根极细的银针,指尖轻挑,银针在眨眼之间伴随着强大的力道飞射||出去,在准确无误地分别刺进了蛊尸的手腕脚踝之中的时候,也将那只蛊尸稳钉在了其身后的墙上。下个瞬间,另一根银针从季雪禾袖中飞出,一针击喉。蛊尸还未来得及挣脱,便在一阵微弱的“嗞嗞”灼烧炙融的声音中如同被抽去了所有力气与鲜血一般瘫软下去,垂落的口中滴答流淌着粘稠的ye体。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快到卓画溪丝毫没有留意到身后的异常。等到面前街上的那只蛊尸的身影消失在转角时,卓画溪才拉起季雪禾的衣袖。“ 可以出来了,”她转过身,说。
“ 好,” 季雪禾并未表现得异样,而是带着他一如既往地乖巧,语气更显岁月宁静。
许是天快要亮的缘故,路上的蛊尸渐变少,卓画溪与季雪禾也不由得加快了步伐。终于,来到了醉风楼的门前。
屋内桌椅杂物凌||乱无章地堆放挤压在一起,高高垒靠窗的墙边,遮挡住了纸窗。卓画溪脚步略作停顿,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这间屋子似乎与自己离开时有些不太一样,然而究竟是哪里不同却又难以描绘出来。如今天色渐亮,也应当不会有蛊尸出没,只怕是自己想多了。卓画溪深吸一口气,走到开门的机关处,轻转机关,打开了壁门。
在卓画溪开门之时,他们身后似乎有什么动静引起了季雪禾的注意,他微侧过脸,感知着那微弱的动静异样,嘴角微微一勾,并未言明,而是在卓画溪的搀扶之下一步一步走进了暗门之中。
在他们走进壁门暗道的时候,屋内随意堆放的杂物的缝隙中闪过一双眼眸,死死盯着那道壁门。
刚走进暗道,卓画溪便看见站在道中央的楼舒玄。他愠怒而略带憔悴,眼圈的乌色映衬着脸色的苍白,眉头紧皱,牙关死咬,未等卓画溪开口,他三步就走上前,声音带着严厉,“ 你出去了?” 楼舒玄的明知故问充满责怪与担忧,“ 你究竟知不知道外面多危险,究竟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倘若你出了什么事情,又要如何是好!”
卓画溪一直安静地听着楼舒玄的责问,待到他话语落下之时,卓画溪才抬眸开口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