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的模样看着如同是受了气,炸了毛的小兽,“ 他瞎了看不见,我来给他夹菜。” 容容说着“ 哼” 地一声站起来,一手抬起筷子,夹起一大块生姜,丢进季雪禾面前的碗中,“ 吃吧。” 他随口说的敷衍,带着几分故意整蛊季雪禾的意味。
卓画溪看着耍着孩子脾气的容容,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季雪禾嘴角微微笑,他右手摸索着找到桌上的筷子,动作连续却不熟练地架起筷子,顺着碗边寻到碗中的生姜,夹起,“ 今日白天里,姐姐曾带我看医。现在让我喂姐姐,就当作报恩,可好?”兴许是为了故意刺激容容,季雪禾说着,左手扶着桌沿转过身子,右手夹着生姜放于面前,“ 姐姐,张嘴。” 他的手在空中四处搜寻摸索,想要寻到卓画溪的方向。
“ 你放着就是,不必劳烦。” 卓画溪看着那一块生姜,喉咙难以下咽地做哽。三百八十道菜,最让卓画溪生厌的只怕便是这姜了,
“ 可是我想喂姐姐,” 季雪禾声音柔和,话语带着略微委屈的小可怜之意,“ 还是姐姐嫌弃于我。” 说着,季雪禾轻叹一口气,肩膀也随着他叹气之时而耷拉下。
“ 你!” 容容被面前的场景气的一下起身,若非胳膊有伤,他真的想要给季雪禾一拳,“ 你个不要脸的死男人,小溪儿最讨厌姜蒜一类了!”
“ 姜蒜?”季雪禾听到容容此言,脸做惊讶状,他侧过脸,看向容容的方向,“ 这是姜蒜?”
“ 这是……” 容容一下被季雪禾问的哑口无言,他原本想要趁机“暗算”一下季雪禾,却不想竟然Yin差阳错地变成如今的局面,“ 这是我要吃的,给你给错了。” 容容前言不搭后语地说完,便一把从季雪禾手中夺回了那片生姜,一口塞进嘴里。姜入口,丝丝辣味伴随着姜汁渗入喉咙,呛的容容不由地龇牙咧嘴起来,“ 咳咳咳。” 不得不说,那片姜当真是极辣无比,比寻常的姜还要辣上许多。辣的容容连喝了几杯茶水才能缓和过来。
季雪禾坐在一旁,嘴角依旧带笑地看着容容,“ 容容平日对我也很好,我怎能不知晓报恩为何物。” 说着,季雪禾缓缓起身,一手顺着桌面摸到容容的碗,一手中的筷子敲碰着瓷碗边,顺着碗边一阵捣鼓,找到了几根辣椒。他张开筷子,夹起那几根辣椒,“如此,便是礼尚往来了。”说着,季雪禾将辣椒悉数放入容容的碗中,“ 我看不见,不知晓那些可是容容你喜欢的?”
容容看着碗里“莫名”多出来的几根红辣椒,他咽了咽喉咙,眼神带着怒意与打探地看着季雪禾。这个男人真的瞎?怎么感觉他是在变着法子Yin自己?
一顿饭吃完的时候,容容的脸都红了起来,双手抱着茶壶,眼神幽怨,口中喋喋不休,“ 季雪禾,我们走着瞧,哼!”
“ 容容?你怎的脸红脖子粗了?”走廊之上路过的画梅见到容容,惊讶地问。
“ 还不是那个讨厌的季雪禾!” 容容嘟囔着,喉咙再一次感受到火烧火燎的绽裂,“ 水,我要水!”
“ 可真是劳烦姐姐了,” 屋内只剩下季雪禾与卓画溪之时,季雪禾说道:“因为我,姐姐要一尝这寒羹冷饭之味了。”
方才因为要先行照顾双目不便的季雪禾,卓画溪一直等到喂季雪禾吃完,自己才动筷。待到她动筷之时,桌上的饭肴早已凉冷。
“ 无碍。寒羹亦可果腹,冷饭也是一番滋味。” 卓画溪并未在意地摇头起身,走至窗边,目光顺着看向黑夜,“时候不早,我先送你回屋休息。”说着,卓画溪走来,扶着季雪禾。
“ 你若是一人觉得不安,我可让画莲来陪你。她看着似乎中意你的模样。” 来到季雪禾的屋内,卓画溪说:“毕竟你双目有疾,一人着实不便。”
听到卓画溪的话,季雪禾的声音略显委屈,“ 姐姐不照顾我么?”
“ 我还有旁事,” 卓画溪说得坦然,“ 你也早些休息。我一会会让画莲来,若是你有何事与她说就是。” 说着,卓画溪关上了窗户,走了出去,独留季雪禾一人坐在那里,长发之下双眸随闭却望着卓画溪离开的方向,嘴角轻扯亦不带着任何情绪。
大厅内坐着的是三三两两的姑娘们,她们穿的依旧花枝招展,坐在平日里公子客们所坐的花凳之上,桌上摆放着是瓜果一类。这些个姑娘们,除了招蜂引蝶之外,擅长的也只怕便是所谓的三寸不烂之长舌了。不过看着她们东家长西家短,传流言的模样,桌花溪心中倒也是放心下许多。只不过,并非所有的姑娘都是如此,也有些早已被吓得断了魂,哆哆嗦嗦地抱作一团,挤在角落里。见到卓画溪的身影,她们便一下如同看见救命稻草一般凑了上来,“ 画溪姑娘,画溪姑娘。”
看着被吓如同惊弓鸟儿一样的姑娘,卓画溪心中难免升的一丝不忍,“ 没事,这里算得上安。若是累了,便回去休息罢。”
“ 休息?怎么休息得安生呢?姑娘,你未见到那可怕的景象。我觉得自己闭上眼,眼前便都是血。”莫菊说着,双手颤抖着捂着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