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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吼!” 王三吃痛的片刻松开了手。卓画溪急忙收回脚,尽力站了起来,跑到了阳光照射进来的空地之上。王三随之冲来,他的一双锋利如同鹰爪的手张开,抓来。然而,在触碰到阳光的时候,王三发出一阵惨叫,“ 嗷!” 那只手也一下收了回去。跑到门口的卓画溪再回头的时候,借着阳光看见黑暗中隐藏的王三捂着自己被阳光灼伤的手,双目詹詹如同是黑夜中的猎食者带着不安的敌意盯着卓画溪,时不时张开喘气的嘴中,变形尖锐的獠牙露了出来。
那是什么?那是王三么?卓画溪惊魂未定地看着慢慢消失在黑暗中的王三,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自己的一只手里依旧抓着那坨长发。如今在阳光之下,她看的清楚。那坨长发粘接着一层人的头皮,头皮上的rou已经被啃食干净,打结凌乱的发丝之中还残留着未干的鲜血与细嫩,柔软还未风干的rou渣。卓画溪一个激灵,猛然甩手,一把丢掉了手中的头发,她双手相互拍打,想要拍掉手掌被沾染的rou屑。
“ 姐姐?”季雪禾的一句轻柔的声音传来。
“ 你为什么不帮我!” 受惊未定的卓画溪在听见季雪禾好像无事人一般清闲的声音时候直接吼了出来,她的语气带着极度害怕的委屈。她真的被吓坏了。
“ 我双目有疾,如何看得见姐姐,” 季雪禾的语气不急不慢,气定神闲,“ 被追捕。” 他说完,走近卓画溪,抬起手,“ 真可怜。” 他说着,将手中拿着的那一串糖葫芦递到卓画溪口边,“吃一个,就好了。”
卓画溪战战兢兢地张开嘴,动作木纳地咬下一颗糖葫芦。山楂很甜,甜中带着酸,随着牙齿的咬下,那味道在口中回味无穷。
“ 姐姐,有些门,还是不要推开的好。是么。” 季雪禾嘴角轻笑,看着卓画溪,说。
卓画溪眼神惊恐带着泪光,她嘴里咬着山楂,看着面前的季雪禾,说不出话来。
“ 真可怜,吓成这样。” 季雪禾轻叹口气,他伸出手轻轻捋过卓画溪凌乱的长发,脸侧移到卓画溪耳边,声音伴随着他的呵气如兰轻轻扫在卓画溪的耳后根,“ 现在就这么害怕,以后可要怎么办呢。” 说完,季雪禾伸出手,如同孩子一般懂事乖巧般顺势拉起卓画溪的还在颤抖,沾着鲜血的手,“ 姐姐,我们回家。” 他的话语带着岁月静好的安宁,却无法平静卓画溪的内心。
一路上,卓画溪都好像失了魂一样的六神无主。一直到回到了醉风楼,看见了因为担心自己而一步上前的容容时候,她才缓过神来。
“ 小溪儿,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么狼狈?你手上这是什么呀,脏兮兮的?” 容容一把抱过卓画溪,上下打量着她,话语不尽关心。卓画溪衣衫虽然完整却凌乱,宽大的衣角留有被粗鲁撕扯过的痕迹。发髻散乱不成形,发丝之中夹杂着不少干枯发黄的草根与木屑的灰烬。一双本应该澄澈的眼眸染上如同醉意的浑浊,让她看起来浑浑噩噩。
“ 姐姐还是早些休息,” 卓画溪没有开口,季雪禾先她说了出来。说完,季雪禾嘴角浅笑,走到了一旁,伸出手,扶着栏杆,走上了楼。卓画溪这才动作僵硬地抬起眼眸,眼神紧紧盯着一步一步走上楼的季雪禾,眼神带着一意味难明的深度与坚定。
☆、第十一章&&睁眼,不瞎
“ 小溪儿,你到底去哪里了?怎么一身如此狼狈?” 扶着卓画溪回到屋内的容容嘴里依旧喋喋不休着无尽的关心,“ 一天都没有看见你的人,真是担心死我了。你看你,怎么一头都是杂草?还有你指甲里怎么这么脏?”容容说着,手抓起卓画溪的手,看着她指甲中卡着的东西,“ 哪里蹭的?”随着容容的话语,卓画溪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缝中卡着的东西,看起来像极了那些烂rou。
“ 我帮你弄掉。”容容叹口气,拿过一支细竹签,“ 你可要忍着点。” 他说着把竹签尖细的一头卡进卓画溪的指甲缝隙中,一点点地挑着,剥着她指甲中的脏物,生怕竹签不小心会扎到了指甲下的嫩rou,“ 这前两天的事情还没有平息,你怎么就跑出去了,真是让我担心死了你。”
“ 容容,” 卓画溪看着容容,声音有些颤抖,“ 你相信这个世上有妖怪么?”
听见卓画溪的话,容容拿着竹签的手怔了一下,他抬起眼睛,看见卓画溪眼神里闪烁着害怕的担忧,“ 小溪儿,你怎么了?怎么忽然问这个?”
“ 你相信么?” 卓画溪依旧不依不挠地问。
“ 我相信世间比妖怪更加险恶的是人心。” 容容没有直接回答卓画溪的话,说完,他继续耐心地替卓画溪挑着指甲缝隙中的东西,“ 小溪儿。人心险恶,这些是比妖怪更加真实的存在。”
卓画溪低头沉默片刻,“ 你觉得张老爷是妖怪么?”
“ 张老爷?” 容容回想到那一夜发了狂的张老爷,他抿了抿嘴,“ 只怕他是害了病吧。君驸马不是说他是中了慢性毒么?” 挑完了卓画溪手指甲中的碎rou,他放下竹签,走到一旁,端来一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