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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柳三月眼神闪了闪,她心里头有些担心,觉得林铭看着心理状态不大对劲,便拿这话激一激。
林铭撇过头咬唇,默默流泪没有吭声,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才粗鲁的抹了把脸,从地上站了起来,晒到掉皮的面上已没了什么表情,只低低说了声:“我先去打水洗澡了。”
柳三月也跟着站了起来,往旁边让了让,“去吧,别多想,我做了西红柿鸡蛋疙瘩汤,你赶紧洗了就过去吃点儿。”
林铭点点头,找出盆抱着出去了。
柳三月走到堂屋,堂屋只有陆淮,坐在饭桌边等着,估计唐平洗完澡就做饭去了。
柳三月走到桌边坐下,陆淮拿碗给她盛疙瘩汤,一边盛一边抬眼看柳三月,“怎么进去这么久?你们在屋里说了什么?”
柳三月心不在焉,“林铭状态有些不好,我就知道会是这样,我都被吓的不轻,更何况是她了,而且她还在田里坚持了一整天,刚刚在屋里一直哭,也不知明天她还能不能坚持的住。”
林铭跟她不一样,没有贝雷帽也没有陆淮,没有工分就活不下去,工分不够也是活不下去,即便是害怕、恐惧、做不到,也不能后退。
不像她,没有工分也不会怎么样,实在受不了不上工就是。
大家好歹都是一起从京城来的,又一起住了那么长时间,说到底她和林铭也没有多大矛盾,自然是不想看到林铭出什么事儿的。
大家都不容易,能好好的,就都好好的,多好。
陆淮把盛好疙瘩汤的碗递给了柳三月,双手握着支在饭桌上,垂眸沉yin一番开口道:“我这儿有个事儿想同你说。”
“什么事?”柳三月舀了勺带着鸡蛋的面疙瘩塞进嘴里,一边嚼一边含糊的问了句。
“刚刚下工,我跟葛队长商量了下,队里打算秋种一过办个小学,你和林铭负责给孩子们上课,每天十个工分,以后便不用再下地干活儿了。”
这个事儿陆淮也是琢磨了很久,本来不打算提的这么仓促的,但是今儿被哭的差点儿厥过去的柳三月给心疼坏了,便提前跟葛队长提了。
没想到倒是异常的顺利,葛队长听了大呼好主意,他怎么就没能想到,很是支持这个事儿。
这里最近的一所小学在镇上,便是大队上都没有小学。
队里的孩子上学很是不方便,又没有自行车,也没有拖拉机,要去上学,只能靠双腿,这一来一回便是六七个小时。
总不可能每天都花这么多时间在路上吧,所以村里的孩子要么就是没有送去读书,要么就是寄宿,一个星期才回来一趟。
可是寄宿要花伙食费、住宿费,一年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而且还耽误孩子在家要干的家务,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户人家都没送孩子去上学。
若是能在队里办个学校,虽然不是正规的,但是只要能弄到教材,小学而已,不用那么讲究。
更何况队里这四个知青,有两个是大学生,剩下两个也是高中生,镇上小学的老师才小学毕业的都有,说起来,还不如他们这儿呢。
所以陆淮才提了一嘴,葛队长便激动的一口拍板儿给定下了。
陆淮说的淡定,柳三月听了好悬没惊的一口疙瘩汤喷出来,她瞪着双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说什么?办小学?”
这年头办小学这么容易的吗?动动嘴皮子说办就办?
陆淮以为柳三月这是高兴坏了,便也跟着高兴起来,笑眯眯说道:“嗯,明天晨会的时候葛队长便会跟队里的人说这个事儿,你明天起就别去上工了,我给你把小学教材找来,你在家准备准备。”
“办小学难道都不需要跟上头打个报告申请一下的吗?葛队长说可以就可以?”柳三月捏着勺子愣愣的问,不敢相信一个小小的生产队队长的权利能有这么大。
生产队队长的权利相对来说还就是很大,队上的各项事物,任务分配、工分计算、甚至是队里土地资源以及大部分自然资源很大程度都能自主做主。
不过这个小学的事儿却不是这样。
陆淮食指在饭桌上点了几点,笑着解释道: “说是小学,其实就是个队里自己开办的学堂,只是教教自己队里的孩子。小学的学习要求不算高,不过就是识字算数而已,没那么多讲究。”
陆淮这么一解释,柳三月便也明白了,差不多跟后来的培训班是一个意思。
说起来她很怕和小孩相处,累的直不起腰的农活儿和带小孩儿,她宁愿干农活儿,身累心不累,带小孩儿那是身累心也累。
不过如今有了蚂蟥这种恶心生物的出现,柳三月觉得,带小孩儿还是挺好挺幸福的。
她点了点头,眯着眼很是欢喜的说:“这样啊,那真是太好了,我实在是怕了蚂蟥那种东西了,只要不让我插秧被蚂蟥吸,让我干什么都行。”
顿了顿她倾身压在饭桌上,靠近陆淮又问道:“那上课的地方有没有说设在哪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