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连夜逃命。可谁也没想到的是,当微弱的光亮透过层层乌云照过大地时,最先起兵造反的秦寒叛军竟一夜之间换上大俞将士战袍,兵布有序,将整个长安城死死守住,而秦寒则身着大俞镇国元帅的银色铠甲,手握利剑,与统领大俞军队的皇帝叶翊辰并肩出现在对抗关珩叛军的战场上。
旌旗飞扬,战马嘶鸣,兵锋交错,一步步的紧逼、一次次的出击,翊辰和秦寒行云流水般默契的配合让本以为胜券在握的叛军终是明白,自己中计了。
但关珩既选择造反,又怎会如此轻易便会被击退,虽被翊辰与秦寒的联手反攻打了个措手不及,但在叛军看清当下形势后很快便做出了反应,并在连夜商讨后改变战术,再度汹汹进攻,与大俞将士进入了持久的对抗之中。
宫内得到此番消息更是炸开了锅,关珩的亲闺女庄贵妃关素婉则被头一日就被收到圣上口谕的侍卫看押在了景华宫内,任何人不得探视,与之一同被禁足的,还有那位翊辰这两年里最为宠爱的熙妃孟如妍。
关素婉的爹是发起这场谋反篡位之乱的头领,外头因为这场战争家国不宁、民不聊生,宫里头更是人心惶惶,皇上却只将罪魁祸首的女儿禁足,华丽的景华宫依旧住着,贵妃依旧当着,如此时常便有了宫人们私下的各种谈论。
“庄贵妃真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分,爹在外头谋反,她倒好,还依旧当着贵妃娘娘有人伺候着。”
“皇上正在外头打仗哪里顾得了宫里头,等皇上收拾了叛军,她的好日子估计也就到头咯。”
“你们说……皇上真的能打赢吗?听说现在外头战火连天,硝烟四起,长安的百姓都出逃了,那叛军的准备可是相当充分啊!”
“叛军准备充分又如何?皇上跟秦将军能上演这么一出戏引叛军出洞,证明皇上也早有准备,邪不胜正,你可别忘了皇上当年为王爷的时候带兵打仗可是屡战屡胜。”
“话是这么说,可以前那战场离我们都远远儿的,现在长安都快成了一片废墟……再打,可就打进宫了……”
☆、龙凤呈祥
刀光剑影,浓烈的杀气,冲天的战火,持久不衰的战争,宫内不知外头是何种情况,但在这繁花绽放的夏日里,闻到的只有浓烈的血腥味、看到的只有久久不散的硝烟,这般直逼心底的惊恐与压抑,亦清楚外头战事是如何惨烈。
宫中的气氛在皇帝迟迟未归中愈加紧张,宫人们做起事来愈发力不从心,各宫娘娘们更是惶惶自危,怕皇上惨败、怕大俞覆灭、怕自己沦为阶下囚、怕此生再享不得荣华富贵……国乱、人乱、心乱,宫里头的姐妹们打了照面也不过敷衍一笑便各自离去,再没了先前的尊卑之礼,毕竟谁也不知会不会在第二日醒来自己这娘娘的位子就将成过往云烟。
起先锁玉总是往我这里跑,一坐便是整整一日,即便只是静默无言相对而坐。
芷兰大着肚子不便出门,如今翊辰与秦寒又在外头久战未归,宫中现下的气氛亦不比外头好半分,我总放心不下她,却又出不了常安宫的宫门,只得托锁玉多去陪伴,锁玉亦与芷兰相熟,更知芷兰若不安我定更不安,如此锁玉便听我之言日日前往倚湘宫陪伴怀孕八月的芷兰。
常安宫虽是个僻静的地儿,只是周遭越是安静,内心反而越是震荡,我未经历过沙场兵戈,却也从古今书文里知晓战场上生死不过一瞬的触目。长安城由秦寒守,翊辰带兵去往同为前线的太原,其他各地亦有重将领兵作战,整整三个月过去,日复一日的提心吊胆,使我闭上眼就能看见四散流逃的百姓、血流成河的沙场……
在我日日祈祷大俞国土平安已快至心力交瘁之时,我在依稀能听见宫外刀枪炮火的夜里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许许多多陌生却又熟悉的面容,这些面容又汇成了许许多多陌生却又熟悉的故事,故事里有三月晴天花正好的欢笑,有九月秋风入骨寒的萧索。这些故事曾模模糊糊地在我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但这次却一点也不模糊,清晰地如宫里被大雨冲刷过的地面,覆在上头的灰尘都散了去,只留下遮不住的斑驳血迹。
短短的一夜却犹如不知过了多少个四季更迭,早晨醒来时满身是汗,却忍不住蜷缩成一团躲在床角。
这些日子我总日日在怕,会不会哪一天醒来,日子就彻底变了,如今真的变了,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是这样变的。
那场落水使我失去了昔日所有的记忆,如今失而复得,所有的过往,所有该想起与不该想起的,全部一股脑的涌进了脑子里,这次我抓住了那些曾出现或没出现在我脑海中的每一幅画面,我清清楚楚地看到,每一幅画面里的每一个人,他们都唤我夕儿。
竹桃照例进来伺候我梳洗,她瞧见我的模样吓了一跳,慌忙上前询问我发生了何事。
我抬起头看着她,她面色微微一沉,我扯了扯嘴角凄然一笑,有气无力地轻声道:“竹桃,我终于知道你为何不愿让我知道往事了。”
竹桃怔了怔,她什么话也没说,侧身坐在床边后将我往她身旁拉了拉,我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