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按捺不住了。”
从暗兜里摸出三个核桃大小的土灰色小球,钟修摊平手掌呈过去。
“属下命人赶制了传讯之物,辨识方法已写在给各派送出的书信中。只要燃着信子,便会巨响一声窜上高空,散出光亮与大片黑烟久久不散。外层封着蜡,即便沾了水也能使用。”
略带赞许地应了声,万俟向远遂将山中查探半日的收获讲述一遍。
火药,绝不是一般人想偷就能偷到的。青兰略一思索,谨慎询问:“火药,唐公子可有把握?要在何处偷?周围把守之人可多?”
“找些人去搬就行。”唐亦昀并不卖关子,回答得直截了当:“反正是监守自盗。”
监守自盗?!青兰大是惊愕,就连一旁钟修都目光复杂起来。火药向来为朝廷严密控制,能监守自盗,甚至去搬就行?那此人……无疑与朝廷有着密切关系,而且地位必定不低!如此之人,为何要趟这种不必要的浑水?
“本是朝廷准备用来炸山寻找前朝宝藏的,拆散后就能烧东西用了。”一屋子主主仆仆,唐亦昀早就觉得不自在,这会儿正好找到个机会开始嘴碎:“人情你们是欠下了,还也肯定是要还的,而且只能多还不能少还。不过,不用还在我身上,还到严兄身上就行了。反正你们都是寒炤阁的人,到时候还起来也方便。”
屋里忽然间静得有点诡异,就在两个站着的还没理清头绪前,万俟向远果断发话:“青兰,今日夜里你带二十个办事稳妥的去将火药搬回来。钟修,你去挑十个轻功好的,明日去处理迷阵中的泥沼。”
火有光,对付泥沼只能在白日,而且火药燃着会生烟,是以只能一层一层来,用不到太多人,十数足以。
半日的工夫过得很快,刚刚好够衍墨与钟修将各大门派落脚地点再次探查一遍。情况正如钟修所说,那些个正道人士已经蠢蠢欲动,等不及了……
晚饭、沐浴,一切如常,只是无形中透出点压抑,叫人浑身不自在。
从到达永荆到定下计划,再到落实对付寒炤阁的具体时日,短短不过两日时间。虽说已经准备良久,却还是快得让人不安。
极南之地的夏夜里蚊虫又多,又闷热。不过这屋里燃了艾香,摆了冰盆,十分的舒适。
拿着地图默默坐在桌边,衍墨已经不知看了多少遍。
“过来。”明知背对着自己的人看不到,万俟向远还是招了招手。
衍墨回头略有为难地犹豫一瞬,还是走了过去,在床沿坐下。他现在,其实更想一个人静一静,想想明天的事。
万俟向远半倚靠在榻上,见人坐至身边,便顺手将人揽倒,和自己躺靠在一起。
“怎的死士怎也会怕?”
这话调笑居多,但实在难以入耳。衍墨闷头盯着手里地图,不打算吭声。
见人把自己无视个彻底,万俟向远也不着急,只伸手夺下那张快被看烂的地图,放到一边,“睡不着就把明日以后的安排再说说。”
衍墨心里有点躁意,但还是顺从地躺下了,睡xue上抵着的手指让他不太舒服,不过也没想伸手去拨开。安排与计划已经在脑子里过了无数遍,已经快要倒背如流了。
“明日一早,唐亦昀带领那十人跟随属下进入迷阵,将干草、火药、木铲搬去泥沼所在。之后由他指挥分层烘烧、清理泥沼,以免烟雾太过明显,引得寒烟教起疑。与此同时,钟修时刻留意各大门派动向,挑准时机将书信内容泄露给未收到信的门派,然后……”
“然后如何?”胳膊上使了点力气,万俟向远把旁边结实带有温度的身体搂进怀里。
怀里的人不比女子柔软,也不比侍人柔顺。甚至还藏着些磨灭不去的傲气与执拗,偶尔,还会依仗纵容闹闹脾气,犯点小错。
这样的人,恐怕没几个当主子的敢留在身边,至少,不敢往床榻上拖。
不过,其实是好得很……
想着想着起了笑意,万俟向远一翻身子,把人翻到自己身上,怎么都觉得自己占了天大的便宜,应该偷着乐一乐。
这会儿,身上的人恐怕就在为他担心着。
无奈地叹口气,衍墨收回面上正经,泄出几丝不安:“然后属下同主人去寻寒烟教所在,探明情势。烘烧泥沼差不多要一日时间,唐亦昀会在之后赶去城郊燃着寒烟教的传讯竹筒,以此通知迷阵破解消息,也以此引出寒烟教的人前去查看。”
慢慢抑下心中情绪,衍墨索性将身下的人当成被褥,压个实在。
这种时候,竟还笑得出来……
“那竹筒既出现在寒炤阁禁地密室中,必定不是寻常之物。前去城郊查看接应的就算不是寒烟教教主,也该是地位相当之人。找机会将其杀死,恰可试试寒烟教的人武功如何。之后便是放出信号引各大门派的人前往。属下则同主人趁乱杀了该杀的……”
收回在睡xue上使完力气的手指,万俟向远翻身把人安放好,自己走去院中等待青兰的与唐亦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