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绝望的紧紧握住羌瘣的面具跪倒在羌瘣身前,五年内,我从未觉得羌瘣在我心中竟是如此重要,我认为羌瘣只是我生命中的过客,可是,当他真真切切的离开我的时候我才觉得这颗心脏似乎快要碎掉了。
他让我多笑笑,他让我不要哭,他让我好好活着。
而他,从这场游戏的看客,变为了代替我赴死的人,如若我早该知道是如此结局,我说什么都不会让他留下,说什么都不会告诉他我与楚王的计划。
“ 羌瘣,我替你报仇了……”热泪止不住的滚落,无数的血珠顺着脸庞滑落,我却真真切切的感觉到脸上的血在往下滴,凌乱的秀发贴着肌肤,抬起手不由自主的拥住了羌瘣的脖颈,Yin冷,有种压抑的感觉,面如死灰的倒在地面上,“不要走……”似乎用最后一丝气力咆哮着,血冲红了双眼,显得狰狞不堪,我却不自觉的晕死在他的怀中。&&&&
不知过了多久,我从梦魇中惊醒,瞪大了双眸却发现什么也看不见了,目光没有焦点眼神是绝望后的一片死寂,瘦弱单薄的身影看上去脆弱而悲哀没有一丝生气。
“千姤,你醒了?”芈柔上前扶起了我,也许她知道了楚王的计划对我心存愧疚,语气出奇的温柔。
“羌瘣呢?”我抓住芈柔的衣袖质问道。
“两日前被好生埋葬了。”芈柔于心不忍的道。
我心灰意冷的倒在了床上,手抚上眼眸,“我是瞎了吗?”我心头一凉怯怯问道。
“御医说你是短暂性失明,只要多加休息便可复明。”芈柔端起一旁的药放在嘴边轻轻的吹着。
“那……我的脸是毁了吧……”我眸子陡然Yin沉,心头不由涌起一阵心酸痛苦。
芈柔没有回答,屋内一片寂静。
几日后,我的双眼也慢慢复明了,忐忑不安的走向铜镜旁,镜子里的我满目疮痍的疤是那样的狰狞不堪,我身子一阵抽搐,心再次狠狠的揪成一团,几乎快不能呼吸。
那张引以为傲的皮囊如今却变得惨不忍睹。
我对着镜子中的自己道,“如今这副皮相……长安哥还会爱吗?”不管是在赵国地牢里日子还是被赵允束缚五年每夜忍受蚀骨之痛的日子里,我都曾经无数次的想象过自己与长安君重逢后的情景,我从来都不肯放弃一点点的希望,可是现在,我犹豫了……
我在这场感情中从未有过自卑,可是,现在我有了。
我没有办法顶着这张面目全非的脸去见他,我突然好害怕他失望的眼神,或者是厌恶的眼神,太多酸涩在胸中翻滚太多情念想到最终却只化作苦苦一笑。
我拿起了羌瘣留着我的面具毫不犹豫的带上了,也许这样我才能好受一些。
门枝桠的被推开,我转身看去,是太子元,楚王曾让自己瞧过他的画像,他手中还拿着赤影剑, “太子今日怎会来看我?”语气中带一丝嗔怨和调笑,我不想让他觉得我那么脆弱,那么的弱不禁风。
太子元似乎不明了我刚失去羌瘣又毁了容现在竟然还笑得出来,放下了手中的赤影剑,俯视着我的笑眼那般不安分,却是明媚得有些刺眼,忍不住伸手将我环抱在怀中,眸中有一丝心酸,我诧异,稍稍挣扎他却将我压入怀中更深。
“太子……”我不需要同情,我不需要温暖,那样会让我变得脆弱,变得迷失自己。
太子元眼中闪过一丝痛心咬了咬牙还是松开了手,“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我只是为了自保。” 我没有说谎。
“你愿意留下来吗!”
静静的,我与他站得很近,又好象隔得很远,太子元紧紧盯喔,迫切地想要知道我的答案,“以什么身份留下?”我反问他。
“客卿,或是女官,甚至可以是我的的妃子。”
我静静地看着太子元,看他竭力控制激动而颤抖的手,看他的脸被笑意之慢慢淹没,半晌后我微微一笑,“你我才见过一面,太子切勿将感激与喜欢混为一谈。”若是过去,我还能说他是被我容颜所惑,可是现在……
“可是……”
太子元正要解释什么却被我的纤指靠住了嘴巴,“嘘”随即戏虐的一笑,“芈渠还应了我王后之位,到头来还不是毁了我的脸。”语气中有丝丝悲伤。
太子元目光微动,“我不在乎你的容貌。”
我斜眸看他,有点意外,忽地外边晴日里一道闷雷,我随即淡然处之的笑了起来,“这老天都不信你的话。”
太子元有点不甘,却是听出了我话语中的意思,沉默片刻,他双手扶着我的肩,“不论如何,你要明白,楚国始终有你一席之地。”
太子元离开没多久,芈柔挺着大肚子来了一脸慌张的握住了我的手,“千姤,我该怎么办,父王要杀了我腹中的孩子。”刹那间,她泪流满面。
楚王明明应了我会好好待芈柔腹中的孩子,为什么他要出尔反尔,我的眼中有过一瞬的错愕,有些轻颤地开口,“怎么可能,他答应我会善待你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