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茗这回并未往韦长欢那看,只微微低着头,一副温柔敦厚的模样:“侍女们为了保护臣女,便与郡主推搡起来,后来,不知怎得,郡主竟与谢小姐的婢女一同落入湖中,臣女忙让会水的丫鬟去救人,可忽然桥就塌了,大家都落入水中,臣女呛了几口水,慌乱中发现池中的鱼都浮在了水面上,似乎是全……死了,心中更是害怕,幸好这时二哥和昭王殿下以及寺里的人来了,臣女等人才得以保全。”
“哦?秀儿昨日也在西阳寺?”
“正是,昨日还是昭王殿下将郡主从湖中救起的。”
“郡主,她说的可属实?”皇上看向韦长欢道,目光里带着丝丝探究。
“回皇上,”韦长欢屈膝一礼,面不改色道:“杨小姐满口荒唐,臣女听完,当真是惶恐。”
“你!”杨子茗瞪着眼望着韦长欢,接着跪下道:“皇上,臣女说的句句属实,袁小姐、谢小姐均可作证。”
“回皇上,杨小姐说的……”
“唉——,你二人先别急着作证,朕先听听,郡主的说法。”
“回皇上,昨日臣女确实在放生湖遇见了几位小姐,可当时几位小姐不知何故,似乎发生了口角,扭打起来,乱作一团,臣女还未来得及上前劝阻,竟已桥塌人落。”
“皇上!她……”杨子茗急忙反驳,气愤之中带着丝焦急。
皇上却摆摆手,示意她暂勿多言,问向韦长欢道:“郡主可听清楚了,几位小姐发生了什么口角?”
“因距离有些远,臣女听得并不清楚,大概只听得……”韦长欢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杨子茗,道:“杨小姐大声‘劝告’袁小姐、谢小姐,休要肖想昭王殿下。”
“胡说!你血口喷人!”杨子茗指着韦长欢,羞愤如同心事被戳穿,却仍涨红了脸奋力争辩道:“皇上,郡主才是满口荒唐,臣女未曾说过这样的话。”
韦长欢不慌不忙道:“皇上若不信,可请昭王殿下来问问。”
“对,皇上,皇上可以问问昭王殿下,”杨子茗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道:“昭王殿下定会如实而言。”说完看着韦长欢,似乎在说‘你等着瞧’。
皇上看着一站一跪的韦长欢与杨子茗二人,沉yin片刻,道:“传昭王。”
“昭王殿下到!”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倪丰秀便到了。
“儿臣拜见父皇。”
“起来吧,”皇上面色温和,望着他道:“可是刚从你母妃那过来?”
“回父皇,正是。”
“听说,你昨日也在西阳寺?”皇上话锋一转,问道。
“回父皇,昨日,是隆裕姑姑的忌日,儿臣去西阳寺,为姑姑,添了盏长明灯。”倪丰秀垂下眼帘,放缓了声音道。
皇上乍听一愣,竟恍然间失神,双眼空洞,喃喃道:“是了,十二年前的今日,阿致走了,是朕,对不起她……”
十二年前,皇家秋季游猎,皇上正手把手地教八岁的倪丰秀射虎,可一支暗箭不知从何而来,带着‘呼呼’地破风杀气,射向当今皇上——和他身前的倪丰秀。在所有人还未曾反应过来时,一直安静地站在皇上身旁几步远的隆裕长公主倪丰致,突然冲上前,用身体,拦住了那支本应射中大豫皇帝的箭,本应射中大豫皇帝最宠爱的皇子的箭。
失神的双眼渐渐清明,可声音却带了丝沧桑:“朕忘了,你年年都去为她点长明灯。”他看向倪丰秀:“是个重情义的孩子。”
“儿臣只是做儿臣该做的。”
韦长欢看向他,他的头微微低着,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觉得,朦胧之中,他浑身似笼了一层淡淡的哀伤。
“好了,”皇上清了清嗓子,环顾殿内每一张面孔,最后看向倪丰秀,道:“告诉父皇,昨日西阳寺的放生湖,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父皇,关于此事,儿臣正打算向父皇请罪。”
皇上听完此句,眼中闪过一丝锐利,道:“哦?不知秀儿何罪之有?”
“前些日子,悬明大师与儿臣说,年月久了,这放生湖的桥不大稳固了,儿臣当时并未放在心上,可正巧昨日儿臣与郡主经过放生湖,眼见那桥抵不住几位小姐的摇晃,堪堪塌了,这才想起悬明大师那日的话来,心中懊悔不已,此罪一。”
“罪二呢?”
“当时混乱之中,儿臣怕塌桥弄伤水里的人,想用内力将桥托起,却不想用力过猛,让池里的鱼遭了殃,此罪二。”倪丰秀一撩衣袍,跪的干脆利落:“儿臣,请父皇责罚。”
此时杨子茗满脸不可置信,怎么也想不到,倪丰秀竟像与韦长欢一样,说出如此冠冕堂皇的谎话来。
袁小姐、谢小姐也是满脸震惊之色,可她们并没有那个胆气,敢直指昭王倪丰秀所说非实。
“你先起来,”皇上朝倪丰秀摆摆手:“这么说,是杨小姐在造谣咯?”
“回皇上,臣女不敢,臣女所说,确实……句句属实。”
“那杨小姐的意思是,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