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宋秋雁握着巨剑长久地怔怔出神。
傅谨之皱眉,“齐师父这是甚么意思?”
段崇:“他是要收宋秋雁为徒。”
“看来他和聂白崖是铁了心地要跟本侯作对了。”傅谨之冷哼一声。
“不急。”段崇回道,“小侯爷可看得出宋秋雁师承何人?”
傅谨之说:“少跟本侯卖关子。”
段崇勾唇,手指点了点茶水,在桌上写下三个字——聂白崖。
傅谨之惊异地注视着水痕划出的三个字,片刻后摇头道:“不可能。”
段崇一开始察觉出端倪的时候也不敢相信,所以这些天,他让杨世忠观摩宋秋雁的每一场比试,尽量记下她所使的招式,不敢错过任何一场。
那些为师者烙在骨子里难以磨灭的痕迹,在一场接一场的比试当中逐渐显山露水,难能隐藏。
之前他还有一点疑惑,所以不敢轻易下结论。可就在方才,宋秋雁与齐禅对式中,她直接穿过青杯而袭之腕部,正是聂白崖剑式中较为核心的一种拆招方式“催其坚,夺其魁”。
齐禅和聂白崖一个是“剑圣”,一个是“剑仙”,年年会比武过招,难分上下,段崇未入官前,有幸观望过几次,所以他对两人对视所用的招式变化很是熟悉。
宋秋雁再怎么变招,却也是百变不离其宗。
傅成璧知道但凡段崇能开口说出的判断,必然是有他的道理。
她试着回想其中的关窍,忽地记起在抚鼎山庄打听到的事,回道:“我记得,当初宋老庄主为了培养宋澜生,曾经拜托聂老前辈到庄上指点他的剑法。许是那时候,他就察觉到宋秋雁在剑术上的天赋之高,所以收了她做徒弟。”
傅谨之拧着眉,沉yin片刻,想了想也并非没有可能。
抚鼎山庄的剑法虽然也算上得了台面,但跟聂白崖比起来,到底还是略逊一筹。宋秋雁就算有极高的天赋,若没有一个好的启蒙师父,也不会成如今这般气候。
更何况像宋遥那种人,是绝对不可能将自家剑法传给宋秋雁这个女儿的。
如果段崇所言非虚,聂白崖当真是宋秋雁的师父,这就意味着他从一开始就打算让宋秋雁参加过龙门,着力捧她上任大管家一位。
傅谨之冷笑一声,“好极!如果让其他人知道聂白崖和宋秋雁是师徒关系,这大管家必当另立。”届时要捉拿宋秋雁归案,就不用再顾及任何人了。
段崇叩了叩桌面,“两日后的龙沉峰就是最好的机会。”
届时各大帮派的首领元老都会去龙沉峰观战,废立宋秋雁之后,由傅谨之率兵压阵,再让乔守臣乔大人宣读圣旨,宣告日后由朝廷总领西三郡军、政、财三方大权。
“如若不降,就杀。”段崇说。
傅谨之沉yin片刻,犹豫不决地说:“本侯没有大范围调动防守雁门关兵士的权力。可若要对付那么多江湖帮派,必不能轻率应付。”
“我可以帮你。”段崇说:“拿下西三郡,就算是我送给傅家的第一份聘礼。”
傅谨之闻言蓦地沉下了眉,目光幽深而危险,盯在段崇的身上,“你是在要挟本侯?”
傅成璧见气氛陡然紧张起来,悄悄地扯了一下段崇的袖子,却反教他捉住拢在手中。
段崇掌心里传来温暖,傅成璧的不安一点一点消退,仿佛只要有段崇在,她就甚么都不用担心了。
段崇笑了笑,转而认真地望着傅成璧,话却还是在回答他,“平定西三郡,是老侯爷的夙愿。你肯舍成璧一人在京,千里迢迢把守雁门关,想必就是为了这件事。”
傅谨之将面前的茶盏一推,冷声说:“可是本侯想得到的东西,不用依靠任何人,更不会拿璧儿的婚事去换。”
段崇说:“从现下的局势来看,没有你带兵压阵,西三郡只会大乱。可是上面有朝廷压着,不经皇上允许,贸然调军离营,插手三郡政务,传上京可是砍头的大罪。即便皇上念你是他的外甥,放你一马,可是傅家军的旗……还能在朝中立多久?”
傅谨之如果不想西三郡落入他人囊中,除了选择跟他合作,没有别的选择。
“也请小侯爷不要误会,”段崇抚了抚傅成璧的头发,声音不是刚才的强硬,反而有些缱绻深情,“在下只是想让侯爷知道,你做不了的事情,我可以做;你不能保护她的时候,我却能。”
张三听出这话里满满挑衅的意味,立刻瞪圆了眼睛,“你简直放肆!”
杨世忠摆摆手,忙道:“坐下坐下,别激动。小侯爷都还没说话呢。”
一阵紧绷的沉默过后,傅谨之蓦地冷笑一声,“有意思。本侯还真想看看,你在这西三郡到底能翻出甚么浪来。”
段崇缓缓点了下头,往前那股桀骜不驯的狠劲儿好似剑芒一般不敛半分。
一行人离开茶楼,傅成璧牵着段崇停了几步,特意跟在最后。段崇低眸看她,“恩?”
傅成璧说:“这就是你说得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