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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崇点头轻“恩”了一声。傅成璧又松开他,将他从头细查到尾,“可有哪里受伤了?”
“没有。”
她不信,又捧住他的脸,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确定哪里都是完好的。
段崇将她不安分的手揪下来握在手中,压低声音道:“回去再同你说,这里还有这么多人在。”
傅成璧晓得他害羞的,却又记着他送香如海的那茬儿仇来,可将她吓得不轻。她揪住段崇的领口,质问道:“你教人送了那东西,是非来吓我的么?”
段崇疑惑着问:“不是说很喜欢吗?”
“你都不知道我见了,究竟有多担心!”傅成璧见他竟一副毫不知错的样子,气恼地往他胳膊上拧了一下。她不敢告诉段崇,那一刻闪过一瞬的念头——若段崇死了,她必然也跟他去。
段崇笑了笑,也顾不得还有甚么人在场了,将傅成璧揽进怀中,低头轻轻蹭了一下她的鼻尖儿,说:“我不是还好好的么?”
正值此时,他背后响起一阵疾飞靠近的脚步声。段崇陡然警觉,一把抱住傅成璧连退上数步,才堪堪躲过一击。
一旁官兵未曾想门口这两个男人当真有胆子,竟直冲着段崇杀了来!他展刀立在前,其余人纷纷团团围上来,将这突袭的两人困在中间。
谁料这两人配合如此默契,手握长/枪,左右开弓交迭攻上,令在前的官兵躲闪不及,趁他下盘不稳之际将他一下挑到一旁。明明他们有机会将这官兵一击致命,可他却也只是跌倒在地,浑身毫发无伤。
前路扫清,两柄枪便冲段崇而来,袭至他的腋下,将他挑到空中。谁料段崇翻手握住两柄枪,夺回主动权,手臂一震,迸发的猛力大山一样倒压下来。
两人手腕吃上大痛,不禁闷哼一声,失手教段崇夺了枪去。
段崇正欲以枪锋刺入,怎料正前方突飞来另一杆铁枪!
段崇背后还有傅成璧,他恐来物会伤到她,只得收了攻势挥臂将铁枪挑开。
枪身打着旋儿,一下跄进地面青石板中,碎石溅裂。
趁此之机,又有一人威势扑来,当胸一拳,凶狠无匹。段崇只觉对方杀意寒彻肺腑,他接住这一拳,顺势反扭过去,来者显然受住这一招,竟连眉头都未皱一下,全无半点犹豫,抬脚往段崇下盘攻去。
段崇急撤几步,与他拉开距离。
两人分站两端,这才让傅成璧看清来者的模样,她一时大喜惊呼道:“哥哥!”
段崇喉咙一紧。
众人只见来者身着朱红武袍,外罩银色轻甲,红缨绳带将乌发高高束起,衬得那张面容愈发俊美无俦,乍一看上去有三分儒雅,却无端又生出七分冷峻,令人不敢轻亵。
他抬起秀长深沉的眉眼,瞳眸当中积着郁郁的墨色,目光如锋,一动不动地盯着段崇。
傅成璧只得无视掉双方剑拔弩张的气势,轻盈盈地扑过去,亲热地挽住傅谨之的臂弯,笑道:“哥,你怎的来了呀?”
另外两个男人走到傅谨之身后,沉声道:“小侯爷。”
傅谨之点了下头,示意他们退下,又看向傅成璧,目光须臾温和起来,却故作严肃道:“还不是来寻你的?若不是葛承志说,我都不知你竟独自跑到西三郡来了。”
“谁说是一个人的呀?我同段大人一起来的,这一路上多亏他照顾我。是伐,段大人?”
傅成璧偷偷瞄了段崇一眼,努着下巴,示意他赶紧过来。
段崇掸去袖上尘土,正襟端容走到傅谨之面前,抱拳拜道:“六扇门段崇,见过小侯爷。”
傅谨之盯了他一会儿,也不言语,更不理睬,转而对傅成璧说:“你若是真想来雁门关,我派人接你就是,否则要是遇上甚么乱七八糟的人,哥哪里能护得了你?”
段崇明显觉得,他就是个乱七八糟的人。
“哎呀,”傅成璧蹙着眉,晃晃傅谨之的胳膊,娇声说,“段大人很厉害,有他在,我不会有事的。”
傅谨之翻着眼睛看向段崇,冷不丁地来了一句,“想必舍妹一路上给大人添了不少麻烦,多谢。”
段崇点头,声音板板正正的,“分内之事。”
傅谨之冷冷地哼笑了一声,再无心思理这人。他轻声询问着傅成璧,“正到了用午膳的时候,想吃甚么?哥带你去。”
“让段大人同来罢?”傅成璧尝试性地问道。
“我们兄妹二人叙旧,要外人作何?”
傅谨之声音不大,却足以令段崇听得清楚。
傅成璧不想兄长竟这般不给人脸面,一时对段崇心疼又愧疚,只盼他千万不要在意才好。她不敢再让傅谨之说一句,忙顺从着他的意思道:“好好好。快走罢,走罢……”
傅成璧拉着傅谨之就往前走,走出没几步,悄悄回头看向段崇,满目里都是担忧。段崇害怕她为难,笑着轻摇了摇头,示意无碍。
傅谨之眼见两人当着他的面还敢暗送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