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是才能还是德行,都是千好、万好。文宣帝去世前,将大周托付给他,傅成璧一直以为是天道使然、大势所趋。
但从最近侦办的几桩案件来看,李元钧指不定窝藏有虎狼之心。他日后能名正言顺地继承大统,全是靠一点一滴谋划得来。
此事事关重大,傅成璧不敢对任何人说,但她实在害怕,只怕李元钧当真登上皇位后,必定像前世一样,不肯放过段崇。
傅成璧捧住段崇的手,将自己的推断告诉了他,并道:“你与他有旧怨,我怕他、他会算计你。”
但凡傅成璧能推测出的,段崇怎会不知道?
在单九震将徐有凤交给他的时候,段崇就已猜了个七七八八,碍于一切都没有确凿的证据指向李元钧,不能宣之于口。
只是他没能料到,傅成璧竟也想到了这一步。
傅成璧的手指凉凉的,像是薄冰,眸中的忧惧没有任何掩饰地展露出来。
段崇理了理她鬓边儿的发,眼眸深邃,一字一句地说:“别怕。只要你还需要我,我就永远陪在你身边,无论是谁都改变不了。”
明明只是一句话,可仿佛只要是段崇承诺的,字字都如千金,能将她悬着的心一点一点压落回原处。
她脸上浮现明艳艳的笑,将脸颊贴到他的掌心当中,口吻有些意气,却很坚定地说:“我要你的。”
段崇促然笑了一声,难得知道得寸进尺一回:“要我甚么?”
傅成璧眼珠儿一转,往前探了探身子,轻俏道:“要你亲我一下。”
她还真顺竿爬,漂亮的眸子里全是促狭和得意。段崇脸上腾地热起来,莫名的邪火从他腹下一路往上窜,烧得他五脏六腑都煎熬起来。
从前和傅成璧在一起的时候,他甚少会有如此反应;近来却是越来越频繁,难能控制自己的情.欲。段崇比谁都清楚,傅成璧对他不经意的放纵和宽容,会令他变得贪心,越来越不知满足。
傅成璧见他总没有动作,以为他还在害羞,指着脸颊说:“就亲这儿,还不行吗?”
段崇强撑着平淡的面容,飞快地吻了一下她的脸颊。唇触到温软后却不敢做任何停留,段崇从榻上下来,喉咙里略有些哑意,匆忙道:“我去厨房看看。”
傅成璧扬眉,也觉得有些饿了,笑着点头,没发觉出他有甚么异样,目光又落到宣纸上。
段崇大步走出居室,奔到厨房来。他耳根红透,几番压不定旖旎的念想,咕咚咚灌了几口清凉的井水才算恢复些常态。
他不让自己再分神去想旁的,下手调了个素三丝做清口小菜,如意卷开胃,罢手后粉蒸rou也刚刚出了笼,与慧仁米粥一并端上了桌。
傅成璧放下整理一半的卷宗,听话地坐到桌边去。
傅成璧看着桌上飘香的几道菜,眼睛都亮起来,问:“你到底哪里学来这样好的手艺?”
段崇回答说:“以前跟着师父学剑,不想饿死才学的。”
“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段崇笑了笑没有应答。傅成璧咬了一口粉蒸rou,自然是香极,但rou味却与她平常吃得不太一样,于是又问道:“这是甚么rou?”
段崇沉默片刻,终是实诚地回答道:“兔rou。”
傅成璧手一滞。
段崇口吻有些犹疑,“早朝去述职的时候,碰上了七皇子,他给了我两只兔子,让我带出宫去。”
傅成璧:“……你就给蒸了?”
段崇说:“不好吃吗?”
“……”
太好吃了!
段崇一本满足地看着傅成璧高高兴兴地尝过每一道菜,好似现在他才发觉了一件比做菜更令人愉悦的事。
两人用过膳后,傅成璧主动请缨去洗碗。
段崇看着她一脸期待的样子,似乎当这事是好顽儿的,也没作阻拦,只怕傅成璧凉着,就在水盆当中添上些许热水。
傅成璧见他总在一旁守着不走,一副怕她刷不干净的样子,就拿着手肘推了他一下,嗔道:“哎呀,你不许盯着。”
段崇失笑:“那我该做甚么?”
傅成璧想了想,说:“你帮我将凤仙花摘好,将花瓣混着些盐捣碎去。”
段崇很是疑惑,不知她要做这些干甚么,但也没有多问。
天色渐渐黯下来。烈烈橘红色的晚霞黄昏渐褪下颜色,像是在染缸里浸了一回,云都与夜溶在一起,化作深如墨的靛蓝。
明月高升,四四方方的小院中盈满了柔白的月光。
傅成璧净了手回到居室中,一入门就闻见凤仙花的蜜色清香,似袭人袖。她见段崇正用石臼子捣得认真,好似他做甚么事都会如此认真,也不管是多么微小琐碎的事。
傅成璧将捣碎的凤仙花捧到榻上的小方桌上,又同段崇要了一团棉线,脱了绣鞋斜坐上去。
段崇则坐在了另一侧,看她究竟要作甚么怪。
他见傅成璧用细长的小勺取了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