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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成璧浑不在意自己在一个瞎子面前如何,她声音冷厉,继而说道:“你想让她偷《宝鹤图》,可是她不肯,她知道一旦画卷失窃,皇上必定追究。忍冬夫人与睿王恩爱多年,无论如何都舍不得让他受责伤心,所以她忤逆了你,不愿行盗窃之事。你一生气,就杀了她!”
徐有凤又掐住她的脸,落在他的掌中的是一片滑嫩细腻。
他在关外多年,所尝过的女人大多是比他更要低贱的奴隶,却从未碰过这般钟鸣鼎食富贵家养出来的娇小姐。
轻寒的手指从她的下巴一路滑下去,拨开已经被揪乱的衣领。
“……她甘为下贱,又能怪得了谁?”徐有凤喉咙轻动,“不过不用多久,你就会和她一样,沦为我大梁宗室的玩物。”
徐有凤想对李氏宗室的折辱大过他对傅成璧本身的欲望。
他恨不能傅成璧像温思敏一样,好好体会体会身不由己的滋味,挣扎、反抗都无济于事,最后只能乖乖顺从,自甘奴役、自甘堕落!
温信衡一直躲在一旁的牢室中不敢出声,他私来窥探已是大罪,怎敢让徐有凤察觉?但听徐有凤对温思敏出言侮辱,就好似一口热油淋浇在他内心闷了多日的怒火上,烧得肝胆俱焚。
温信衡来到蒲山,只是想知道,他的妹妹究竟是怎么死的!?他只想要一个答案,但凡徐有凤能解释清楚,他一定会相信,他还愿意将命交给徐有凤驱策,助他完成复国大业。
锋芒在温信衡手中展露出来,正欲现身之时,他忽地听傅成璧开口问道:“你能看得见?”
她的直觉太过敏锐,自徐有凤进来开始,她就能隐隐感觉到白纱下透出的目光,现在这道目光中的炙热已令她浑身都不自在起来。这本不应该是一个瞎子能传达出来的感觉。
她不过是试探性地一问,却令徐有凤的手一下僵住。
这回傅成璧当真确定了,惊异地盯着他的眼睛,“你不是瞎子!?”
一晌沉默僵持的局面,氛围如同一根弦越绷越紧。
徐有凤倏尔轻笑一声,将白布缓缓扯下来,露出一双完好无损的眼睛。只是这双眼睛虽然充斥着光芒和神采,但左眼眼瞳却是透亮的青蓝色,如同玻璃球折射出淡淡的华彩。
异瞳。
傅成璧怔了一怔,忽地慌乱起来。
在调查忍冬真正身份的时候,傅成璧曾特意研读过梁朝的历史。
其中有一本史书当中记载了梁朝皇室对异瞳族人的剿灭事件。梁朝皇室将异瞳人贬为最下等的奴隶,甚至挑选出一批少男少女,收录到皇室中供人奴役亵玩。
徐有凤是前朝太子,根本不可能会有异瞳血统。除非真正的徐有凤早就死了,眼前的人只不过是冒名顶替。
傅成璧本能地向后缩了一下,徐有凤却不给她机会躲避,一手抓住了她的头发。
“你怎么知道?”
发间的刺痛令傅成璧拧起眉来,被迫仰着头对向徐有凤的眼睛。她咬着牙没有说话,反绑的手艰难地摸到金镯,终于抽出一小截金铰丝,开始尝试着磨断绳索。
徐有凤轻喘着狞笑道,“是敏敏。一定是她告诉了睿王,所以你才会知道。”
傅成璧需要时间才能脱身,但她明白自己已经触及徐有凤的底线,再尝试激怒他不是明智之举。傅成璧眼睫轻颤,极力保持沉静:“你怀疑她?可她那么喜欢你……”
徐有凤说:“她喜欢的人是睿王,为了给他作贱妾,她甚至都敢背叛我!”
“她没有背叛你。她为你绣了衿带,你没能看见,是因为她还没来得及送给,就被你杀了。”
就在装满金银首饰包袱的夹层中搜到了那条眠夏夫人所见过的衿带。
忍冬当晚收拾好了一切,一定是打算跟着徐有凤离开王府。她想等回家之后,再将衿带送给他,告诉他即便过去那么多年,她的心意都从未变过。
徐有凤哼笑几声,“就算如此,又能如何!?她如若坚贞,怎么会连偷个画都不舍得?送衿带想做甚么?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徐有凤狠扯着傅成璧的头发,疼得她低呼一声。
“放开她。”一把长剑抵到徐有凤的背脊处,铁寒浸浸地爬上了他的头顶。
徐有凤松开傅成璧,回身看去,却见是温信衡。温信衡触及他的瞳色,浑身一晃,眸子里充斥着惊讶和恐惧。
很久,他又是痛苦,又是怨恨地说道:“真是你,是你杀了小敏……为甚么……!”
徐有凤没想到温信衡竟在此处,想想傅成璧方才所言前后矛盾,分明就是想诱使他说出真话。可纵然让温信衡知晓了真相,徐有凤哪里会觉得自己理屈?
他冷笑一声:“她背叛大梁在先,不是她死,就是我亡。”
“你我三人自小结拜为兄妹,纵然她当真变节,你……!”温信衡全身发抖,大喝道,“你也不该要她性命!也不该如此欺我!”
“不该?”徐有凤语调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