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国的希望寄托在一张藏宝图上……”
他冷着一双眼睛,从一旁护卫的腰间拔出一把长剑来。
徐信衡听他不仅直呼自己先祖大名,还敢如此嘲弄,已然大不悦,此刻见他拔剑,惊怒交加,厉声喝道:“李元钧!再敢动,我就杀了她!”
段崇眼见情势已大不妙,左手轻翻握拳,示意华英可以趁机行动。
华英寻找着最方便出锋的角度,试图一击毙命,可还不等她出手,那厢李元钧的声音又再度响起。
“一个女人而已。”
李元钧将剑刃轻轻搭在左手掌中,翻立起来,刃上映出他近乎寒冷的双眸。他似入定一般,轻轻闭了一下眼睛,复而睁开,脚如斗转星移,剑若长虹贯出。
华英从未见过李元钧出剑,或者说,她从不知道李元钧还会用剑。她冥冥中觉出这把普普通通的剑中酝出一股强力的剑势,浮沉激荡,凌厉刚猛,令人瞧不定剑招。
虽不如段崇出剑之快,但在于狠。
一剑,贯穿宜娴,长驱刺入徐信衡的肋下。
“你……!”
徐信衡吃了一惊,一下将宜娴推开,自己捂着伤处连退数步。指缝间的鲜血涔涔而下,已然是喷涌之势。段崇定住心神,在他惊骇之余趁势出锋,将其一举擒获。
徐信衡所中一剑不深,不至于顷刻间没了性命。而宜娴却一下跌倒在血泊当中,伏在李元钧的脚前。
她眼中里全是血丝,目不转睛地看着胸口的鲜血,连疼痛都不觉得,满目皆是震惊。
怎么会……?怎会这样?
不是说只要她足够聪明,就一定会让她坐上王妃之位,再不用担惊受怕,再不用受人欺辱了吗?
她倒在地上,视线顺着向前,只能看到浸着血丝的白玉手镯,尽然凉寒。她还记得李元钧说过,这双白玉手镯乃是他母亲生前的心爱之物,只有他的妻子才配拥有。
怎么会这样?
李元钧甚至都未将目光放在她身上,眸间狠戾而冰冷,死死盯住夜罗刹,扬声再喝:“将其余人等全部收押!”
方才见李元钧出得一招,连夜罗刹也不禁有些惊恐。这一声喝令她稳住游离的心神,她狠狠咬了咬牙,转身将墙上的《宝鹤图》摘下,收在手中。
段崇欲出剑对付,不料中有一人,轻功卓绝,如黑鹰般扑飞,十指套环,指间银线如蜘蛛吐丝而织成的网,将段崇困于其中。
段崇见是单九震,手腕翻剑,将缠上来的银线尽数斩断。从窗户中袭进来的黑色夜风鼓动文鹤披风,如山翻云卷。
剑起强力之势横荡而去!
银线瞬间皆断,单九震只觉一阵劲风扑面而来,令她不禁大退数步。
单九震看他的目光里尽是欣赏,方才这一式分明不是剑圣的剑法,竟也有如此摧山坼地的威力。她低笑几声,对夜罗刹厉声道:“走!”
其余贤士见状,如同得了命令一般,以命上前阻拦段崇。夜罗刹和单九震趁机破窗逃出,从青瓦楼台上滚落,一下没在茫茫夜色当中。
李元钧望着已经消失的两人,厉色看向段崇,“丢了《宝鹤图》,本王要你偿命。”
段崇神色绷紧,与华英交换了一个眼神,身若惊鸿,一下跃出窗外追了上去。
华英忙与其他信鹰将混进来的贤士摆平,待确定李元钧的安全后,她赶紧转身出了披星轩。手放在唇间吹出响亮又长的哨声,刹那间埋伏在茶楼的信鹰纷纷亮相,提刀看向华英。
傅成璧听到响动也赶出来看,就见华英站在高处对着所有信鹰比了几个手势。信鹰见状,收到命令,二话不说就往茶楼外追去。
“这是甚么?”
有女官打开窗户,看见在夜幕中一下腾升出一道白色的焰火,照得一方夜空亮如白昼,现出灰蓝的颜色,尤为刺目。
傅成璧回身看见,知道这是段崇用来追踪的千里火。可见《宝鹤图》已然教人抢走,万幸的是这回段崇咬住他们的行踪,想必以之前的部署,定不会教这贼人逃出生天了。
傅成璧再抬头的时候,华英已经不再顶楼的走廊上了,随之抚上阑干的是一只修长白皙的手,肤如冷玉,紧接着落下的是李元钧的视线。
傅成璧对上他的眼睛,只道这视线像火一样炙热,也像冰一样寒冷,交错交叠。
蓦地,他弯起唇,目光变得温和起来,对她说:“用过膳了吗?”
茶楼处已然十分安静,连掉根针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故而尽管两人隔着不近的距离,傅成璧仍能听清他这句近乎平常的询问。
她愣了一下,凉意在背后渐渐攀升,喉咙一时发紧,说不出话,只晓得点了点头。
李元钧转身时,傅成璧看见他腰间还系着一枚兽面玉璜,只不过这枚玉璜却与给她的那一枚不一样。
给她的那一枚玉璜乃是虎头兽面,而他现在所系是双龙首。这枚双龙首的玉璜,她不止一次见过,在李元钧登基为皇之后,这枚玉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