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会太迟到来。
沉默间,沈鸿儒隔窗瞥见一个小婢女携着厚重的藕色斗篷走进了段崇的值房。敲了门,没过多久,里面走出一个少女,裹住斗篷,同那小婢女说起话来。
沈鸿儒说:“寄愁,你这是金屋藏娇了?”
待少女侧首望过来时,正巧对上沈鸿儒的视线,他才将这姑娘的模样看清楚,再叹道:“你这‘阿娇’可够金贵的……甚么时候跟武安侯府的小姐也有纠葛了?”
傅成璧能看见的沈鸿儒和段崇,脸上微红,轻轻福了一礼,便同玉壶回了她的值房。
段崇纠正道:“傅姑娘忙于公务,才会在此借住一宿;况且六扇门的值房是谁都可以住的,还请沈相不要信口胡说。”
沈鸿儒笑了起来,“是是是。你说得都对。”
沈鸿儒告辞,说会在府中等着段崇的好消息。
……
段崇请得用蛊高手在三日内就已抵京。一群人于正厅中聚首。
蛊师看过泡在蜡油里的蛊虫,确定这是苗教才会制的“天青蛊”,且天青蛊的母蛊是以吸食女子Jing血为生,每隔三天就要有新鲜的Jing血供给才能成活。
段崇想到那些被丢弃到枯井中的宫女,只道是她们的死亡或许并不是如韩仁锋所说的那样是来供奉狐仙的,而是为了喂养天青蛊的母蛊。
杨世忠听后,不禁大怒道:“这苗教的人可还真是毒啊!自己干这种腌臜事,还要用狐仙作掩饰,诬赖到道家头上。可见这企图入主中原的贼心就没死过!”
段崇想了一会儿,再问道:“能不能找到母蛊的所在之处?”
蛊师同段崇说:“要找其实也不难。以笛音催动天青蛊的话,母蛊就会散发出一种奇异的幽香,这种香气馥郁,而且不易掩盖,颇能引诱猫狗动情,届时只要一探便知。”
裴云英在侧听着,手里还抱着昭昭顽儿,这一听当即把猫举了起来,道:“正好,有个现成的。”
然后几个人都将目光投到了傅成璧的身上。
傅成璧怔愣了一下,方才回道:“可以的。只不过要从哪里开始找起呢?”
段崇说:“皇宫。”
一切事端都是自皇宫始。
傅成璧想了想,再道:“如果能入宫的话,我想同行。”
之前惠贵妃下过令,傅成璧非诏不得入宫,因此她一直没能找到机会进宫看一看七皇子。近来天气多变,她唯恐李言恪会像前世一般染上风寒,又得不到细心的照顾。
段崇思虑一番,点头道:“行。”
段崇这厢将巫蛊一事禀告给文宣帝,前朝后宫向来都是谈蛊色变,文宣帝得知此事后大怒,令段崇等一干人随驾,亲自排查后宫六院。
傅成璧得机进宫,直往去了李言恪的宫所。宫外换了她不认识的太监和宫女,她要进时还被拦了下来,玉壶跨前一步,扬声道:“大胆!尔等冲撞郡主,也不怕砍脑袋么?”
守门的太监说:“奴才们奉命保护七皇子,不能放闲杂人等进宫。”
傅成璧解下六扇门的腰牌,对他说:“本官今日奉皇上命彻查六宫,妨碍六扇门的公务就是死罪,按例可以先斩后奏。”
太监见傅成璧后果真跟着六扇门的人,互相小心翼翼地对视一眼,终是低下了头,将傅成璧迎进了宫。
寝宫中,李言恪蔫儿了一般地伏趴在床上,眼前摆着一本《贤论》,已被压得皱皱巴巴。
外头宫人传是傅成璧到了,他先是愣了一下,忙从床上爬坐起身,果真见是傅成璧轻步迈了进来。
“璧儿姐姐——!”李言恪跌跌撞撞地爬下床,连鞋都不顾得穿,忙飞到傅成璧的怀中,紧紧抱住她,喊了两声便嚎啕大哭起来。
傅成璧低低劝了好久,才将他劝住。李言恪一抽一噎地哭泣着,满是委屈地说,“姐、姐姐,父、皇,不、不要我了!”
傅成璧听他断断续续地说,自从惠贵妃被打入冷宫后,皇上为此伤心多日,李言恪前去请安也多是碰冷钉子。
前几天,皇上考问他功课,李言恪正为母妃的事伤心,一时悲伤又紧张,哆哆嗦嗦地只会流泪,根本答不上来问题,惹怒了皇上。
皇上就下令禁足李言恪,让他在宫中熟背经书,背不下来便不能出宫,也再不用去请安。
而且皇上将他身边的宫人都撤换下去,说是不想让惠贵妃的人再待在李言恪身边服侍,以免将他带坏。
李言恪说:“我想出宫,可那些宫人都好凶,我一气之下就打了他们一顿。谁知这些奴才竟告到了母后那里,母后知道了很生气,说以后要好好管教我,便用戒尺打我手心。”
李言恪张开右手给傅成璧看,眼眶红红的。傅成璧一看他的手掌红紫一片,险些烂了rou,可见是下了多狠的力气。
傅成璧满是心疼,轻轻吹了吹他的手心,小心拢住,问道:“现在可还疼吗?”
“恪儿不怕疼。恪儿只是想见母妃……”他抹了一把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