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表情更为不解。
明月问:“还记得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吗?我想朵朵就是看过这张照片,才一厢情愿地觉得你是她爸爸的”
照片上,青春年少,肆意飞扬,云焕微眯起眼睛,半晌道:“有印象。”他将照片翻过,当年的笔迹模糊里已经翻着岁月的黄:我会永远爱你。
我会永远爱你。
那么,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爱这个人的呢?
一时之间,两个人都没再说话。
直到搁在灶上的水壶呼呼的响,明月松了松膝盖的裤子,起身去冲起来。回来的时候带了一壶热茶,走到半路想起时间,又折回去倒了,只带回两杯热水。
云焕道声谢的接过来,心内有无数问题涌动,开口的时候却又一点点咽下去,似乎真正理解何为近乡情怯,何为欲辨忘言。
一切想说却说不出的痛苦,现下便是了。
过去这么多年,你跟朵朵过得好吗?想也不好,单身母亲带着有as的女儿,异国他乡,求学、生活、工作。
我有什么可以补偿你们的?怎么补偿,拿什么补偿,是金钱吗,为你生一个孩子值多少钱,你的女儿值多少钱,过去的这些时光值多少钱。
你跟朵朵以后有什么打算?云焕抓了抓头,这个问题就更加无赖,往坏处想,她所谓的他的不负责任更添一项佐证,往好处想,她反问他拿她们母女怎么办,他又要怎么回答。
明月像是看懂他脸上一阵Yin一阵更Yin的表情似的,说:“你不用想得太多,生下朵朵是我一个人的决定,但朵朵不是我一个人的,我既然愿意告诉你她的身世,就不会阻止你们之间的来往……我是说,如果你并不觉得她麻烦的话。”
云焕几乎是瞬间就否决了她的疑虑,鲜见激动地说:“我怎么可能觉得她麻烦,我很喜欢朵朵!我只是,有点没想好之后该怎么跟她相处……”又该怎么跟你相处。
明月说:“不用觉得有什么负担,和现在一样就好。她很喜欢你,有你陪在她的身边,我觉得会是一件好事。对于一个孩子来说,父爱是很宝贵的,特别是朵朵这样本就需要多倍陪伴的孩子。这也是我向你这么坦荡的初衷,为了朵朵。”
“只是——”明月清了清嗓子,偷偷瞄了一眼身边的云焕:“只是在跟她说你是爸爸这个问题上,我们可能要多花一点时间。”
云焕不解:“什么意思?”
明月说:“朵朵这种孩子,你知道吗,对于语言的理解是很纸面的,他们不太会把语境和语气综合在一起考虑。而一旦接受某种观点,又会相当信服。”
直觉告诉云焕不妙:“举个例子。”他一顿:“靠谱点的。”
明月翻了下白眼,说:“就比如今天咱们在许家吵架的时候,我要是说‘云医生,你真是个负责任的人呢’,这话你觉得是什么意思?”
“……”云焕就知道不管多正经的场合,多严肃的谈话,她都会跑偏。
明月说:“你当然会知道我那是反讽,其实你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但这话如果被朵朵听了,她就会觉得,哦,云医生是个负责任的人。”
云焕在旁挑了挑眉。
明月低头抠着手指甲,说:“上次我跟朵朵说你不是她爸爸了,她也接受了你不是的设定,现在再跟她说你是,一定会让她整个人都混乱的。”
空气静了好几秒。
云焕突然起身,明月问:“你干嘛?”云焕端着茶几上的杯子,说:“我喝口水,冷静冷静。”
他脚步轻盈,转了两圈后,踱至朵朵床边,问:“那我要怎么做?”
明月说:“有空的时候多来看看她,然后我们再想办法,一点点消除她心中那个错误的设定。”
路漫漫其修远兮。
云焕心中虽然颇感失落,不能现在就听到朵朵再用那样绵软坚定的声音喊他爸爸,可一想到那夜她坐在椅子上惶恐不安地等他回来的场景,就觉得让一切慢下来些也并没有什么。
夜已深,云焕找不到什么理由再磨蹭下去,起身向明月道了晚安。走至门口的时候,却又忍不住道:“就一问题,这次真的说完就走。朵朵的大名是什么,总不会……叫云朵吗?”
这个闪念曾在他第一次知道这孩子的小名前,与脑中一晃而过。等到谜底揭晓,朵朵真成了他女儿时,才又再次被打捞起来。
明月这时噗嗤一笑,说:“云学长,你未免也太自恋了吧,我那时候把你忘得彻底,又怎么可能让朵朵跟你姓,还取这么个司马昭之心的名字?”
云焕脸上有些讪讪:“那朵朵——”
“不告诉你!”明月忽然就有些紧张,将门一开,把人往屋外面赶,故意打着哈欠说:“我要睡了,有什么话以后再说。”
明月将门一关,心跳得扑通扑通响。外面,云焕轻轻捶了两下门。
没多久,明月手机接到他信息:
明月说:
云焕:
明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