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本能提醒着他,心却告诉他,他只属于他自己,永远永远,可他这辈子没有办法再成为自己了,这辈子。
他受爱所困,获判无期徒刑,已被终生监禁。
害怕吵醒卧室里的孩子,温折不敢出声,顾薄故意加重动作逼他泄出根本无法控制的叫唤,他压抑的小声呜咽,突然有些想哭,泪水沿着脸侧落下,冷不防的滚烫。顾薄感到几分惊讶,而惊讶过后,是毫不意外,“温折,你很痛苦吗?”
“你是最不该问这个问题的人。”
“可你喜欢我,那么的喜欢我,比对任何人都喜欢。”
没有否定顾薄的自信,指责言过其实或是夸大其词,温折选择沉默。谁叫他的每一刻都在因为喜欢而备受煎熬,他越是爱就越是觉得被深深伤害,脆弱支离破碎的散成无声宣判。
他是个输家,输家没有资格抬头,只能低着头受罪。
夏天最热的时候,温折成功怀上第三个孩子,在顾艾米生日那天顾薄向孩子和父母朋友们公布了这个好消息,周栗在电话里为他们俩的感情好而高兴,听到周栗发自内心的祝福和笑声,温折痛苦的扣住肚子,生出想要揉烂什么的冲动。
挂断周栗的电话,顾薄认真的期待着,“其实我希望是个女孩。”
温折漠然的垂眸道:“希望吧。”
“不开心?”顾薄歪着头凑到温折身边,脸上挂着发自肺腑的喜悦之意,和平常对待他时的假面温柔完全不同。
“我每天都不开心。”温折骤然提高音量,冲到顾薄面前,“你知道的吧,我没有一天开心过!我已经受够了!”
啪——
歇斯底里地打了顾薄一巴掌,温折抑止不住的捂脸痛哭,顾薄什么也没说,只是蹲下身抱住温折,温柔的安抚妻子。
“告诉我温折,怎么做才能让你开心?”
“和我离婚。”
“抱歉,只有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顾薄轻轻抚摸温折的背,愧疚的道歉,“我以为我会让你幸福,没能做到是我的错。”
“我的幸福很简单,就是你幸福,然后离我越远越好!!”温折用力推开顾薄,顾薄反而笑出声来,没有对温折的不满,半分都没有,“哈哈,你就这么讨厌跟我在一起的生活吗?嗯?”
“难道你不讨厌吗?!”
“不哦。我很幸福,也很满足,你是个好妻子。”
温折咬着牙,浑身发抖,俊秀的脸已经扭曲。
顾薄可以给他一切,给他所有年华,因他义无反顾,为他付出生命。但他从哪里都感觉不到爱,无论拥抱多少次都一点也感觉不到。他清楚的知道顾薄不爱他,可偏偏他光明正大的拥有顾薄的全部,那种明明在手里,却始终无法握住、无法成为自己所有的感觉,比得不到要痛苦千倍万倍。
“顾薄。”想方设法的平静下来,温折拉开落地窗,不带任何感情的告诉身后的丈夫,“我会从楼上跳下去。只要你不在,我立马就会跳下去,我成全不了你的幸福,不想成全也不会成全,你就自己一个人死在爱而不得的漩涡里吧,我不会陪你。”
“再也不会陪你。”
温折隐忍的反扑到达最高chao,幽幽的话语像诅咒,掉入忿忿不平的泥潭。顾薄没有太惊讶,把温折拉到身前并将温折的手腕折断,他狠狠的压上去,语气无情至极,像是最最残酷黑暗的囚牢。
“你怎么能不陪我呢?我们是要一起死的。”
——不慎踏入,只得永世煎熬。
☆、煎熬
第二天顾薄便把公司的业务交给心腹中最寡言的欧文,自己则以照顾怀孕的妻子为由开休假。
他先是花三天时间叫人将别墅里的所有玻璃窗都换成防弹防震的并封死,以免温折砸开玻璃跳楼。接着收集家中的锐器和刀具锁到保险箱里,最后,他送走两个孩子,专心和温折过“二人世界”。
好听的说是二人世界,不好听的说就是监视,温折被一刻不离的盯着,去书房看书去厨房做饭、去收外卖去花园浇水,连去洗手间都得两个人。
看情况顾薄是想盯到孩子出生为止,求死不得,温折的心疲惫至极。在饭桌上,他一口都没吃便已恶心到干呕不停,回忆温折过去怀孕的时候,顾薄轻轻帮温折拍背,“前两次的反应有这么大吗?”
温折不想说话,至少现在,他不想和顾薄说话。
一个字都不想。
顾薄丝毫不在意,慢慢的挑开生蚝,他边吃边继续道,“你有想过她的名字吗,我还没想。如果我们都没有想的话用周栗起的名字怎么样?这次的名字比瑞安和艾米的还要好呢,叫夕光,顾夕光。”
“……”
偌大的房子游魂不断,空气死寂的像墓场,谁说温折不是棺材中腐烂的尸体?他推不开压他永眠的木板,骨rou日复一日被蛆虫吞噬,痛苦绝地崩溃。
“温折,你要沉默到什么时候?”自顾自地谈笑如独角戏般落幕。顾薄不愿意和温折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