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见到他。”
陆湛张到一半的嘴巴当时就怔在原地,不知道是该继续说还是要收回去。
“我媳妇说她明天天亮之前也要见到我――”陆湛低头,十分不情愿的喃喃自语了一句,可是裴笙已经反身上了马。
没办法,他只能跟着也上了马。
他想他完了。
现在已经完了,而明天早上就会死的更加的体无完肤。
......
沉鱼同裴笙说了小淇不见之后,他便出门去了。
之后是一夜没有回来。
沉鱼知道裴笙他有本事,答应过的事就会做到,可是心里头还是难免的忧心。&&
所以这么忧心着,沉鱼也是一整夜没睡。
山茶在旁边陪着人,瞧着天色渐深,劝了几句让她先睡之类的话,可是沉鱼也没听。
便也没再劝了。
近天明时,院子外头传来阵阵哭声,一下一下的抽着,越来越近,似乎是朝着她房间这边走过来。
一会儿后,玉簪领着裴婳进来了。
她头发未挽,满满的披在背后,应当是才从榻上起来,来不及做任何的收拾,整张脸通红通红的,挂着泪水,抖着肩膀还在一直抽泣。
“嫂嫂。”裴婳站在门口,怯生生的往里头看,许是怕裴笙会在,又尽力的在止着自己的眼泪。
“快进来。”沉鱼看她就穿了一身寝衣,外头是胡乱套上外衫袄子,便连忙出声招呼,让玉簪带人过来。
外头这么冷,又是晨起时分,寒气重的很,她只穿这么点,最是容易受寒了。
沉鱼给山茶使了个眼色,她便忙是将房里的地龙生的旺了些,然后拿了个手炉,给裴婳递过去。
“怎么了?”沉鱼让裴婳在她身边紧紧挨着坐着。
她浑身都凉的厉害 。
裴婳抽泣了好一会儿都没能停下来,眼泪哗哗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流,沉鱼也没再说话,在旁边静静的坐着,等她自己开口说话。
“嫂嫂。”裴婳吸了吸鼻子,好不容易才将这哭声压下来,抬头,红着眸子看着她,开口道:“小姨她......”
这些日子以来,月见经常都陪在裴婳身边,同她一起玩闹也同她一起看书学习,对于裴婳来说,也很珍惜这个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
这一点,大家都知道,所以事情刚发生的时候,老夫人是让人瞒了裴婳的。
可她还是晓得了。
昨儿晚上大师做法的时候,她偷跑出来,看到了一些,也自然是看懂了,忍着没什么反应,后来问了身边的丫鬟玉容,还是大致的晓得明白了这桩事。
半夜里的时候一个人就开始哭了,埋头在被子里,哭了许久,一直到晨起时分,才是迷迷糊糊的爬起了床,走到了沉鱼院子来。
“嫂嫂,小姨真的死了吗?为什么呀......明明前儿晚上,她还和我一起做了糕点,怎么会突然就......”
裴婳长到这么大,也是被家里边当做娇娇小姐给养大的,因着保护的好,没有经过些什么大起大浮之事,更别提是这般的生离死别的。
或许在她的意识里,都还不能好好理解死亡这件事。
至少是以前从未想过的。
“小姨只是去了一个我们都不知道的地方而已,大师已经超度过了,她很好。”沉鱼轻笑着,去握住她的手,然后,往自己这边拉。
“婳儿就不要哭了,婳儿要是哭的话,那你的小侄儿也会不高兴的。”
沉鱼说着,便是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这人已经去了,同裴婳一个孩子,自然不好解释太多,沉鱼能做的,就是让她忘却这些,尽量的,不那么伤心。
“小侄儿?”裴婳疑问了一句,意识便被吸引去了大半,目光投向沉鱼的小腹处。
“也有可能是小侄女。”沉鱼的声音缓缓的,看着人,柔声道:“婳儿你难道要他看着小姑姑在他面前哭鼻子吗?等他出来了,那可是要笑话你的。”
“婳儿已经不哭了。”裴婳说着,就伸手抹了抹眼泪,手掌放在沉鱼小腹处,又稍微动了动,似乎是想感受什么。
接着沉鱼又同她说了些话,待她是回缓的差不多了,沉鱼才开口,斟酌着问了一句话出来。
“婳儿,嫂嫂问你,这些时日以来,小姨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裴婳不太能理解沉鱼的意思。
“就是做些奇怪的事,又说些奇怪的话......之类的。 ”
沉鱼如此的同她解释。
裴婳没有刻意的去记些东西,沉鱼这么说了,她也思考了好一会儿,接着眸子一动,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没事,你说。”
然后,裴婳才是犹豫的开口,道:“我有次听见过小姨对着空气讲话,还有时候,人忽然间就要离开,然后过一会儿,才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