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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在怔愣的南风被自家公子的惊慌给吓醒了,忙不迭便往外跑,府医住在偏院,此处是主院,离得有些远。
卫离在院门口被纪如卿拦下了。
“师妹稍后便到,去府外迎接。”
闻言,卫离一怔,随即喜出望外,对纪如卿拱手后直奔大门而去。
白锦书将凉月抱进屋里,纪如卿也进了屋内,屋外护卫利落收拾了黑衣刺客,麻利打扫现场。
“你退开些,我虽不如师妹那般医术Jing湛,但好歹也是出自回春谷,岐黄之术略通一二。”纪如卿拨开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的白锦书,蹙眉望着陷入昏迷的凉月,神色凝重。
白锦书静默,瞧着纪如卿为凉月诊脉,眼底的着急却即将压制不住。
纪如卿方收手便听到白锦书急切问,“如何?”
“德安王练就一身毒功,许多年前我受了他一掌,每每毒发时生不如死,面上却只如昏迷一般,醒来后也只能坐轮椅。”叙述自己悲惨往事却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这便是纪如卿给白锦书的回答。
白锦书面色煞白,“凉月她、她与德安王交了手……”
如当年的纪如卿那般中了德安王的毒掌。
纪如卿点了点头,“想来毒发前便有征兆的,失去知觉……她能忍到此时才发作倒是令人意外,许是曾服用过什么灵药从而延缓了毒发。”
白锦书懊恼自己的粗心,方才凉月手臂伤口裂开流血,她浑然不觉,他便该察觉异样的。
而纪如卿早些年的遭遇他也知晓一二,只是不知竟是德安王下的毒手,纪如卿身上的毒是离忧解的。
可离忧有了身孕,分别是在漓县,他并不确定她与景熠是否回京了。
见捉弄得差不多了,纪如卿也不再吊着他,勾唇道,“这丫头运气不错,死不了的,师妹与景熠入京了,此刻应到丞相府大门外了。”
被忽悠的丞相大人闻言一喜,并未恼怒,反而感激道,“如卿,谢谢你。”
孤僻惯了的纪公子除了与妻儿相处时不冷着一张脸,与旁人相处时大多甚是疏离,此时倒也不吝啬地给了白锦书一个笑脸。
娶妻生子后的纪公子倒也如小舅子苏玉晟所评价的那般,越来越有人情味儿了。
不多时,景熠扶着许离忧进屋。
分隔数月,再次见到许离忧,白锦书的目光不由得落在她隆起的小腹之上,只是一瞬的愣神,随即既心疼又歉疚地请求她。
“离忧,救救凉月。”
许离忧嫣然浅笑,“我这位小嫂子是个有福的,你们大可安心。”
而后不待她再说什么,一旁小心翼翼扶着她且面色有些黑沉的景熠先开口撵人。
“如卿、锦书,你们先出去,眠儿看诊时需要安静。”
纪如卿事不关己,负手便出了屋子。
白锦书深深瞧了一眼床上无知无觉的凉月后也往外走。
“阿熠也出去。”许离忧含笑赶人。
景熠默了默,虽有不满却未多言,他担忧她身子重不宜过度Cao劳,却也知她的性子,对在意之人甚为重视,更何况是生死关头。
屋外已清扫,地上的血迹也已冲洗干净,除了shi漉漉的地面,并无半分方才血战的痕迹。
纪如卿并未久留,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离去。
丞相府调出去的护卫其实一直隐藏在府外以防刺客逃脱,府内恢复平静后,他们便回到各自的位置,一场惊变仿佛不曾发生过。
只有丞相大人忧心忡忡,不复平日里的处事不惊,在屋外坐立难安。
景熠瞧了他几眼,终于忍不住了。
“锦书可否消停下,晃来晃去,被你晃得头晕。”
一时间,两个同样烦躁的男人大眼瞪小眼,瞪着瞪着便笑了,笑得无奈。
皆觉得自己太无能了。
“身为人夫,你我皆不称职,太失败了。”景熠叹息。
白锦书不曾反驳,他认为景熠说的对,身为丈夫无法保护自己的妻子,确实很失败。
而他更甚,自始至终,似乎一直是凉月在保护他。
他沉默不言,景熠反倒于心不忍了,出言安慰,“有眠儿在,不会有事的。”
“如卿说凉月是中毒,与他多年前一样,是中了德安王的毒掌,那些年他几乎无法起身行走,一直靠轮椅……”
白锦书说不下去了,自责悔恨亦于事无补,他只希望能如纪如卿所言,凉月的情况不会比当时的纪如卿更糟。
相对无言,屋外的两人只担忧屋内的两个女子。
好在这样的煎熬未持续太久,大概一刻左右,又像是一夜那么长。
房门打开,许离忧带着虚弱的笑站在两人面前。
景熠快速跨过门槛,将她扶住,关切道,“可还好?\'
“无碍。”许离忧先对景熠微笑摇头,而后目光落在白锦书身上,轻声道,“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