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掂,平静望着前方蠢蠢欲动的黑衣刺客,用一如既往温润的语气道,“诸位为了这账簿而来,此刻便在本相手上,想拿走便凭诸位的本事了。”
言罢,他散漫扬了扬手中的账簿,如在自家院中一般气定神闲。
隐匿于房顶的凉月差点儿破功笑出声来,还是头一回瞧见这傻书生如此自大的一面。
莫不是闲得慌,拿这群傻蛋寻开心?
谈判崩裂,黑衣领头人目光凶狠,做了个进攻的手势,身后的黑衣刺客向前逼进。
一触即发之时,凉月自怀中摸出一方长丝巾蒙上面,自屋顶飞跃而下,在众人注目时,袖中飞出一根黑丝长线,眨眼间便将白锦书手上的账簿卷住,夺了过来。
账簿在手,她立于对立两方的中间,在两方皆要来抢时扬声恐吓,“别动哦,若是本女侠手一滑,这账簿从此处飞出去落在谁家可就难说了哟。”
熟悉的声音令白锦书一怔,南风亦讶异望着前方那一身男装还蒙着面的女子,扬手制止了即将上前抢夺的护卫。
白锦书一方不动,另一方的黑衣人更是忌惮凉月。
在黑衣人眼中她武功不俗,便是随手轻轻一挥,她手上的账簿能飞多远,他们不敢估量,且此时又是夜晚,抛出去落于何处,很难确定。
凉月不经意瞥见离她最近的南风讶异且惊喜的面色,心下一突,暗骂自己蠢,方才怕傻书生吃亏,情急之下只蒙面便跳了出来,眼下她怕是已暴露了。
目光未再南风身上停留,状似无意扫过南风身后的白锦书,果然他也认出她了。
凉月心下懊恼却不忘正事,转过身与黑衣人相对,傲然地扬起手中账簿,“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德安王出高价要此物,既然你们皆志在必得,那便去找王爷讨要罢。”
趁双方愣神之际,凉月一个纵跃已上屋顶,一记扫腿,屋顶瓦片翻飞落下,俱是咂向黑衣人一方,逼得黑衣人后退,与白锦书一行人拉开了距离。
慌忙闪躲避开的黑衣人再度抬首,屋顶上空空如也,不敢再耽搁,匆忙追了出去。
待黑衣人撤去,南风才担忧道,“夫人她竟会帮德安王做事……”
话方出口便惊觉不对,愕然道,“方才那些人分明是德安王……夫人与他们并非同伙,夫人她本意是嫁祸给德安王,若黑衣人真是德安王派来的,夫人岂不是露馅儿了。”
南风起初还真信了凉月,以为她受雇于德安王,但转念一想便察觉异样,黑衣人多半是受命于德安王,那么德安王岂会多此一举雇凉月搅局,还明明白白说是德安王要那账簿。
如今前后一联想,南风恍然大悟。
“夫人她一直暗中跟着公子您,方才出手夺走账簿亦是为您免除后患,将那些人引开……”
南风说不下去了,身为男子,他亦是动容的。
夫人是真心实意待公子的,事事以公子为先,甚至不惜一切。
白锦书抬眼望夜空,繁星点点,月光隐没,他心中担忧。
“南风,你亲自带着护卫去保护凉月,夜里她的眼睛……”
南风会意,应声道,“公子放心,属下这就去寻夫人。”
最终南风只带了两名护卫离开,其余留下好生护着白锦书。
半个时辰后南风回到丞相府,意料中的空手而归,他并未追上凉月。
“公子,属下无能,未能寻到夫人。”
一身单衣负手立于窗前的白锦书转身,忽然轻咳起来。
“她不愿见我,罢了……咳咳……”
“公子!”南风大惊,慌忙上前,被白锦书摆手制止。
白锦书又咳了几声,待缓过气来才对南风摆手道,“我无碍,你退下。”
虽然担忧,但南风只能躬身退下,他很清楚自家公子的性子,向来说一不二,只对夫人破例。
若是夫人在该多好,便有人能逼公子喝药了。
南风退下守在屋外,屋内传出的咳嗽声越来越急促,可他无可奈何。
在他怅然叹息时,忽觉异样,敏锐的目光扫向发出细微响动的方向时顿时露出喜色。
“夫人您可算是回来了。”南风欣喜往院墙走近。
凉月依旧是之前的男装装束,未蒙面,此时便站在院墙之上。
在南风走向她时,凉月跃下墙头,稳稳落在院子里,却不曾上前一步。
南风在三步外停下,身后隐约还有公子的咳嗽声,瞧见夫人面上的犹豫之色,他立即出声。
“夫人,公子咳得厉害,三日前便如此了,可公子不愿喝药,您看……”
不待凉月开口,南风又道,“属下这就去煎药,夫人您无论如何也得让公子将药喝了。”
南风速去煎药,凉月在原地驻足片刻,终究是一步一步往前走,轻轻推开门,进了白锦书的寝屋。
第36章 第36章
“咳咳……”
屋内令她揪心的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