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伙食又差,她时常夜里饿醒,无助地抱着被子直至天明。
第六日,她决定跑路。
打晕了几日来一直刻薄监督她的内侍,扒了内侍的衣物换上,方向感极差的她凭着模糊的记忆在宫里乱窜。
“是我过于天真了……”绕来绕去不知将自己绕到何处的凉月捂住抗议的肚子,站在红墙绿瓦下自嘲笑着。
果真是自找罪受,世人皆不愿她与白锦书在一块儿,她不撞南墙不回头。
她的生死不过太上皇一句罢了,折腾这么几日,不过是羞辱她后,让她知难而退。
而数日过去,白锦书竟对她不闻不问,是要她自生自灭的?
心底里说不怨白锦书,似乎都是在自欺欺人了。
凉月深深呼了一口气,人在饥寒交迫时时常会怨天尤人,甚至是自怨自艾,如今她还是先寻个隐秘之地解决温饱问题。
七拐八拐,应付了一拨又一拨的多事者,凉月身心俱疲来到了御花园,躲在假山角落里寻思着去何处找吃食填肚子。
天无绝人之路,不多时便有两名宮婢端着点心路过,凉月已然豁出去了,打晕了宮婢,夺了她们手上的糕点充饥。
Jing致的糕点入口即化,甜而不腻,果真是上品,她在御花园里晃悠,解决了两盘糕点,她满足地打了几个饱嗝。
吃饱了,心情畅快多了,她不会坐以待毙,皇宫她是没兴趣待了,丞相夫人爱谁谁,她也不稀罕了。
她要出宫,自此天高任鸟飞,她做她的逍遥女侠去,天下之大,江湖之远,那才是属于她的地方。
白锦书啊,她似乎真的高攀不起,起初是见色起意,没有自知之明,如今终于遭了报应,她自嘲地想着。
然而报应来得那么快,她竟有种五雷轰顶的错觉。
前一刻她发现两名宮婢路过,是因听到她们小心翼翼畅聊‘丞相要娶靖国侯府小姐’之事,一怒之下,她打晕了她们,抢了她们手上的吃食。
但当亲眼瞧见她心念了六日的傻书生正与故事里被称为良配的大美人杨素云游园赏花、郎情妾意时,凉月怀疑自己的夜盲严重到了昼盲。
脑子轰隆一声响,凉月也佩服自己竟还不望躲到隐蔽出暗中观望,远处两天说什么她听不清,但杨素云那含情脉脉的目光,她感知到了。
而后她瞧见杨素云拿了帕子为傻书生擦脸,而傻书生并未躲开。
凉月捂住心口,明明伤口已痊愈,为何竟又感受那剜心之痛。
慌乱从御花园离开,未走多远便撞了一堵rou墙,内侍那顶戴在她头上摇摇晃晃的帽子也落地。
“抱歉……”凉月下意识道歉,蹲下去拾落地的帽子,有些心不在焉。
但有一只手比她更快一些,捡起帽子,猛然抓起她的手腕使力往一侧的拱门后拽去。
凉月就要出手,那人也意识到了,率先钳制住她的双手,压低声音道,“有人来了。”
因他这一句,凉月未再发力,直至脚步声远去,她才没好气推开与她贴在一块儿的人,正眼打量了他。
一个侍卫,长得挺俊的,甚是与白锦书比也不呈多让,瞧着更年轻些,约莫才褪去少年青涩之形。
侍卫也打量她片刻,将帽子还给她,笑问,“姑娘也想混出宫去?”
凉月听清了他的这个‘也’字颇有深意,顿时换上友好的笑颜,“兄台乃同道中人啊,那真是赶巧了。”
她不认识宫中的路,这人是侍卫,必然是熟悉的,她此时急需盟友。
侍卫朗然一笑,露出好看的一口白牙,对她这位盟友甚是满意。
“我乃御前侍卫,奉命出宫办事,我有出入宫门的令牌,不若便带你一同出去。”
凉月戒备望着他,她不傻,这人更不蠢,私自带人出宫岂非小事,他这样殷勤,她不得不防。
侍卫瞧她神色,恍然失笑,“你放心罢,我哪能害你呀,只是觉得你我有缘,你与我家中幼妹长得像,我此次出宫顺便想回家探亲,你做这样装扮,想必也是想家了。”
合情合理的解释,凉月却未全信,不过此时她无心探究此人是否真的回家探亲,她只想逃离这令人窒息的深宫。
走投无路的她,何不孤注一掷,死马当活马医。
她使劲掐了一把自己的腿,挤出泪花,可怜兮兮地呜咽,“我有一位青梅竹马的邻家哥哥,他说要娶我的,几日前我才知晓,他……他竟然是个负心汉,呜呜……我要出宫,要亲口问他,誓言是否还作数。”
“你愿给他做小?”侍卫好奇地问。
男女间那些山盟海誓无外乎就是生生世世永不分离什么的,瞧这丫头哭得如此走心,大概是真爱罢。
凉月小声抽泣,肩膀一颤一颤的,她低着头,带着哭腔低语,“他曾发誓,若是负了我,他便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让他妻子喊我三声娘亲,家产分我一半……”
“……”
侍卫无语望天,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