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冲撞自己的父亲,便是为了将药拿给他。
从未有过类似的经历,更未曾有人如此待他。
凉月,凉月,却并非人如其名的冷淡,有一颗热心。
“明日我会亲自去归云庄讨要凤凰尾,不会让你白白挨打的。”他语气温润又强势。
原本不打算以势压人的,可若是有人欺负了她,他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归云庄,也是时候去会会了。
凉月却犹豫了,望着他欲言又止。
“可是有难言之隐?”白锦书心思细腻,自然不会错过她的异样。
凉月闷闷地道,“我是逃婚出来的,我父亲早上原本是让人将我关起来,三日后……我不想嫁给那人,便逃了……”
白锦书愣住。
竟不知这世上还有这样的父亲,逼迫女儿嫁人。
但很快他便想起了那时凉月问他的那些事儿,原来她的未婚夫婿其实是有心上人的,可却要娶她。
“此人便是你之前提过的那人罢。”
凉月不再隐瞒,点头,“我年幼时父亲便做主让大师兄与我定亲,我与大师兄关系也较亲近要好,之前因为我不知天高地厚胡闹害得他为我受了伤,幸好女神医救了他。”
白锦书眯了眯眼。
关系亲近要好么……
凉月似是找到了可以倾诉的对象,便将压抑许久的事说了出来。
“大师兄从小就待我好,事事让着我,我也曾想过,日后嫁给他也好过嫁给别的男子要强,至少他是对我好的,后来我发现他心有所属却要娶我,气不过便去找他心上人打架,之后意外就发生了……”
白锦书追问,“发生了何事?”
凉月转头望着窗外,幽幽道,“他心上人打不过我,他便挡在了她身前,我收手了,不料有人暗算我,我师兄又替我挡了。”
这才是她的心结。
白锦书懂了。
且不提她对师兄是何种感情,光是眼下的处境便让她左右为难。
自幼与师兄定亲,可如今师兄待她如旧,危难之际挺身相互,可这样的好并不是只给她一人,他也为别的女子挡剑,且是挡她的剑。
当时她那一剑其实本就是试探罢,她根本就没想要伤害那女子。
即便那是抢她未婚夫的人。
“可觉得委屈?”他不问她未婚夫如何,只在意她是否难受。
在这种情况下,还要被父亲逼迫成亲,无人在意她的感受,即便下着雨也要逃出来,逃到他面前。
她道出那句‘娶我可好’时的心酸,他好像能感受到。
凉月耷拉着脸,郁闷道,“委屈自是有的,可打我之人毕竟是我父亲,又不能打回去。”
白锦书抚额,“我是说,可是觉得你师兄让你受委屈了。”
凉月微怔,摇头,“师兄待我极好,与兄长无异,不曾让我受过委屈。”
“……”这莫不就是大智若愚。
大概是她七窍只通了六窍,对于男女之事,尚且懵懂。
又或是只对自身的感情懵懂,瞧她对师兄和师兄的心上人倒是领悟较快的。
白锦书换个方式问,“若是你师兄弃你而娶了那女子,你可会觉得怨恨委屈?”
凉月张了张嘴,答不上来。
良久才道,“师兄不是背信弃义之人,他对我父亲唯命是从。”
白锦书一时无言以对,这才是这场亲事里最无奈的因由。
父母之命,束缚住他们。
瞧她气色不好,白锦书便不再多言,让她先去歇一歇。
“睡一觉醒来便什么事也没有了,一切有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他温柔地摸摸她的头,拿过她手中的铜镜,让她躺下。
许是温柔能迷惑人心,凉月听他所言真有了倦意,昨夜一夜不曾合眼,一早又冒雨逃到他这里。
只因在他身边才会心安。
白锦书守着她是,直到她睡着了才轻手轻脚离开屋子。
与严熙止商议了正事,又对接下来的是做好安排,白锦书想着凉月该醒了,便回了屋。
严熙止望着一向从容的白公子步履略显匆忙,不禁抓抓脑袋,偏头问身旁的侍从,“你可觉得白兄有些不一样了?”
侍从如实答,“或许是因白夫人忽然到来的缘故,且小的方才听闻白公子命人备水沐浴。”
“沐浴?”严熙止一脸莫名,这又与沐浴有何干系。
侍从自是了解自己主子的,将近二十了还对未开窍,也不怪夫人Cao碎了心,整日念叨着要抱孙子。
“大人,待您日后成了亲便知晓沐浴的重要了。”侍从笑得羞赧。
严熙止听得云里雾里的,可瞧见侍从那样子,又道,“白兄沐浴是在正常不过了,你一个男子,提起白兄沐浴便害羞至此,莫不是对白兄有不可言说的企图?”
侍从面色一白,忙不迭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