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在他耳边转了转便飞到别处,等一会儿声音断了,才回过神,端起笑:“大将军担心东境防线,洪度又何尝不是,只是洪度才学浅薄,肚子里不过两三本兵书,心有余而力不足,所幸几位副将聪慧敏捷有才谋,便将一应事物交由他们商议决断,这样既不耽误事,我呢,还能落个清闲。”
&&&&&&&&恬不知耻,杜若瞧着这人毫不在意的态度,火也腾不起来了,只是太阳xue突突,思来想去,还是多语道:“镇东将军应该知道,这镇东军在收编之前皆是与我浴血奋战过的手足,他们随我征战多年,战绩可观,算得上是虎狼之师,虽说烽烟之处皆白骨,但我身为此次战事的最高统帅,由衷希望没有一个将士是白白牺牲的,尤其是这些与我有恩的东境军,他们浴血奋战,便是战死也该有一方坟冢。”
&&&&&&&&贺涛定定看了眼杜若,一时品不出这话里暗含的是告诫警示还是奉劝恳求,思之无果也就不再多虑,便收敛神情微微笑道:“大将军一片仁心着实感天动地,洪度固守一方,自然不能允准忠良热血蒙受冤屈,若东境有难,洪度也定不会低头折节,苟且独活。”
&&&&&&&&杜若握紧手中承影剑,拱手道:“镇东将军能说出这番话,杜某便心安了,杜某临时领命,从天庭一路赶来已将东境防线的布置看个大概,心中也算有数,西境战事紧急,我需及早动身,若无事,便就此告辞。”
&&&&&&&&贺涛拱手回礼:“巧了,我今日会面的友人也要匆匆赶往西境去,他素来仰慕大将军,兴许还能在道上碰见一面。”
&&&&&&&&杜若自嘲道:“你这友人定是听了市井上的胡言,殊不知那些传奇大都编的离谱,当消遣听便算了,岂能当真,若他真见到我,定会哀叹名不属实,俗人一个罢了。”
&&&&&&&&贺涛故作神秘的眨眨眼:“您可别妄自菲薄了,我那友人可是亲眼瞧过您的,之后更是心折,说您是女中豪杰,若有缘机,恨不得鞍前马后,常伴您左右。”
&&&&&&&&杜若呵呵笑笑,不以为然。
&&&&&&&&数月后,乾元山金光洞。
&&&&&&&&万丈巍峨上,几间茅屋,一座小桥,香风馥郁,玄鹤声名,一身着练甲的斥候于紫竹林下徘徊,时不时往紫林深处瞧上两眼。
&&&&&&&&不多时,竹叶哗哗作响,一垂髻小童从小径钻出,上前进礼。
&&&&&&&&“师姐,师姐,又有斥候来报军情了,这回足足有五封呢。”金光洞外,尚且年幼的林陌从小童手里接过信,嚷嚷着往里面跑。
&&&&&&&&杜若正受不住真人没完没了的道经,听到声音,来了Jing神,栽着的头猛一抬,险些掉了发上纶巾。
&&&&&&&&真人对她这样子见惯不怪,哼了一声,抬手便把经书给掷了过去,正正砸中杜若额头,拂袖起身道:“为师去看看丹炉,你好好参悟参悟我方才讲的那段,多大的人了,还不如陌儿有长进!”
&&&&&&&&林陌同真人进了礼,方才颠颠跑到杜若面前。
&&&&&&&&杜若奖赏似的拍了拍林陌的脸,拆了信看,沉yin半晌,提笔勾勾画画,林陌垫脚看看信又看看杜若,一派天真道:“师姐,您如此关心战事,为何不亲到前线去指挥,斥候报的再及时,也难免耽搁一两日,而且您在山里出谋划策,军中的人也不知道啊?白惹得别人闲话。”
&&&&&&&&杜若提笔蘸墨,笑看一眼人小心眼却多的小师弟:“师姐这是故意为之,那些人啊,师姐去了,他们反而就不会用师姐的计策了,还不如不去,军功难立,很多人希望师姐打胜仗,但又不希望这功劳里有师姐的一份。”
&&&&&&&&林陌偏头琢磨一会儿,不得其解:“他们这样想,不矛盾吗?”
&&&&&&&&杜若看向窗外疏疏修竹,低声喟叹:“人心本就矛盾,遇事不过都是凭喜好权衡罢了。”
&&&&&&&&林陌听她自言自语,便不再发问,撇撇嘴,随手拿起桌上的《Yin符经》看了起来。
&&&&&& “阿陌,阿陌!”方才传信的垂髻小童缩在门边,探出半个脑袋小声叫着。
&&&&&&&&林陌闻声扭头,看一眼闭目沉思的师姐,小碎步跑出门,轻声道:“阿奇,你怎么还这么怕师姐啊,师姐虽然常常板着脸,但其实并不可怕的,咦,这是什么?”
&&&&&&&&小童摊开手,摇摇头,心有余悸道:“方才我去打水的时候,一个黑衣人突然出现在井边,他蒙着脸,把这个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的木雕交给我,让我转交给大师姐,说完就化作乌鸦飞走了,啊,大师姐!”
&&&&&&&&杜若不知何时走到两人背后,瞧见木雕,心中一震,抬手接过。
&&&&&&&&林陌瞧着杜若Yin沉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问道:“师姐,这是什么呀?”
&&&&&&&&杜若没回答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