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一般是休闲的马蹄跟,但是现在她常常蹬着五厘米以上的细跟皮鞋从外面回来。
九点半的时候,那双漆皮姜黄色的细跟鞋的声音又回到了门口。
张雾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很久没坐在这张老旧的沙发上看电视了。珺雅开门进来,张雾朝门口看去。
她穿着一身蓝色的连衣裙,手里提着个黑色的包包。她在门垫那里站了以小会儿,疲倦地舒了口气。
“你回来了。”张雾把电视的音量调小,看着她说。
“嗯。”
珺雅把高跟鞋脱下放在鞋架上,换了一双轻便的拖鞋。她从玄关的位置走到光线更亮的大吊灯底下。
张雾一眼就看到了她脸上已经半褪的妆容和留存的眉粉和口红的痕迹。
其实张雾从来没有仔细地看过珺雅的脸,没有仔细地观察过她的眉毛、眼睛和鼻子,也没有刻意打量过她的身材。
他看珺雅,是整体来看的。
在张雾的印象里,珺雅就像生活里非常常见的事物,没有过分的修饰,自然是怎样就是怎样的。
也许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当今天珺雅正好站在明亮的大吊灯下时,张雾才意识到,她原来有着一张并不输给大街上所谓“浓妆修饰”美女的脸,更比朋友圈里那些使用美颜相机磨皮磨到连鼻子都快看不见的照片好看十倍。
和眼下对美女千篇一律的“锥子脸、大电眼”的审美标准不同,珺雅是更符合传统审美的柔和的鹅蛋脸形,一双不大不小的杏子眼、中等高度的鼻梁,人中到嘴唇也很秀气。
她在人群中不会是那种一眼就被发现的女生,就像一朵张扬的玫瑰和一株菜园里的紫色豌豆花,人们总是会先被玫瑰吸引住。
难道紫色的豌豆花不美吗?它只是太自然了,自然到自然而然地存在生活的视线里,而变成了被忽略的理所当然。
珺雅就这样“理所当然”地存在于张雾的生活里,就像3A09客厅里的老沙发、墙上挂的田园画,她“就应该是这样的”。
所以当他仔细地看着她的时候,是突然之间发现一种美的。
就像是菜园子里的紫色豌豆花,当你意识到它的存在时,那由花心到花瓣四周的淡紫色忽然充满了清新的美丽,再看衬托它的碧绿的叶子,越看就越觉得可爱。
“你们部门又聚餐了?”张雾终于从他丰富的想象力中回到现实,珺雅也已经从大吊灯下移步到自己房间门外。
“嗯。”
自从张雾把许嘉靖带回来后,珺雅对于张雾总是这样冷淡的态度,回答他的问题时能省略的字绝不多说。
张雾:“你们又喝酒了?你现在酒量不错。”
“还好,至少没喝醉……”
“那上次是怎么回事?上次你喝醉了是谁扛你回来的?”张雾用着挖苦的语气说。
“我知道。”珺雅有些不耐烦地回过头来看着张雾,“是你把我扛回来的。谢谢,可以不”?
张雾被噎住似的看着她,一时竟找不出话来接。但是他今天晚上明明有种想要和珺雅好好谈谈的打算。
珺雅没有从他的眼神和语言里获得“想要谈谈”的信息,或者是她不想“谈谈”,总之,把张雾的话顶回去后她就打开了自己的房间门准备进去。
“我们聊聊吧!”张雾终于抢在珺雅进门前蹦出这句话,并且他担心珺雅不理会,直接扯着她的手臂就拉到客厅中间来。
珺雅:“你干什么?!”
张雾:“你干什么?”
珺雅:“脑子抽了,我不跟你说。”说完就要走,却被张雾一把按坐在沙发上,他自己则坐在桌子的另一边,像一个审判的法官看着珺雅。
“张雾,算起来我还是你的救命恩人。”珺雅不知道张雾为什么突然来这么一出戏,她只觉得浑身疲倦,再抬头看见张雾一副债主的表情,于是气不打一处来地把手里的包包往沙发上一扔。
“你上手术台的生死状还是我签的,我说过什么吗?你不就帮了我一次,你想怎么?”
说完顺带把脖子上挂的一串装饰用的珍珠链子解下来扔到包包旁边。
出乎意料的是,张雾并没有被珺雅的节奏带起来,他只是坐在对面冷静地看着她做完一系列“出气”的动作。
等她把身上可以卸下的东西都卸完了,张雾才抱着手慢条斯理地开口。
“你现在的状态,和于小娟挺像。”张雾看着她淡淡地说。
“于小娟?谁?”
“文珺雅,你能告诉我你最近发生了什么事么?”张雾边说边指着她身上的衣服示意,“描眉画眼,喝酒”。
珺雅:“然后呢?”
张雾:“这和你以前的作风不符。”
珺雅:“我以前做错了,现在改了,行不?”
张雾:“你改什么?你从策划改做公关了?”
珺雅:“你什么意思?”
张雾:“你不是公关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