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件事后,她已经很久没有失眠了。一来因为工作太累,二来把许多事情也看开了,与其为没有必要的事反复挣扎,不如为明天可以追求是目标努力保重。
张雾的呼噜声在寂静的夜里越来越响,像有一个小小的发动机在他的房间里运转,有时像老式火车咳嗽般的汽笛声在呼叫,有时像蒸汽机在图鲁图鲁连贯地冒气,此起彼伏,而且有越来越响的意思。
珺雅从来没有听过这么难听而且响亮的呼噜声,隔着一道门都可以听得清楚。
她在床上辗转反侧,越睡不着就越烦躁。
客厅里张雾的呼噜声仍在继续。
这是珺雅第一次听见张雾的呼噜声,再次搬家的念头在她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那是个极其难熬的夜,张雾的鼾声勾起了她许久不曾再想的一个名字。
大约到了凌晨三四点,珺雅最后看了一眼手机的时间,眼皮子终于禁不住打架,昏昏地睡去了。
依旧是被六点半的闹钟吵醒。珺雅拖着昏昏沉沉的身体迅速地完成了七点出门前的一系列工作,刷牙、洗脸、象征性地往脸上拍了点水、ru,换装出门。
她动作很快,为了能赶上最快一班赶去地铁站的公交。但是当她提着包匆匆经过张雾的房间门时,发现了异样。
门缝开得稍微大了些,夏天的晨光从窗外涌进来,照进了房间。
张雾还在睡觉,因为房间里依然传来和昨夜一样响亮的鼾声,甚至比昨天的更响。
可是珺雅发现了奇怪的地方。
张雾仰躺在床铺的对角线上,竟然穿着一身西服,而且连皮鞋都没有脱!
“张先生?”珺雅随手敲了敲门。
依旧是鼾声如雷。
“张先生?”她又敲了敲门,“你还好吧”?
没有回答的声音。
珺雅有些不安了,凭直觉,她觉得有些不妙。
再又喊了几声没有一丁点反应后,珺雅终于推开门走进张雾的房间。
这是一个凌乱的房间,一个被书和稿纸塞满的凌乱的房间。
左边墙上靠着一个摆满了书的书架,架子底部杂乱地堆放着几十本书。书桌上也立着一排书,两边由书立夹着,只不过也已经被抽得七倒八歪了。桌面上摆着一盏老款欧式台灯,压着一叠稿纸,面上的一张狂乱地写着几行字。除此之外,房间里没有别的点缀物,床上是清一色的深蓝色。
“张先生,你还好吗……”当她走近张雾说出这句话时就觉得多余,因为张雾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浓重的酒Jing味道,而且是白酒所特有的那种带着欺人酱香的酒Jing味。
珺雅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在职场混迹六年,别的见识没长,对酒Jing的认识却是够够的。
她连忙打开房灯。
只见张雾仰躺在床上,双目紧闭、面色惨白,对突然亮起的灯光丝毫没有反应,只有胸口起起伏伏像拉着一个破败的鼓风机。珺雅用手去触摸他的额头,又比常人shi冷。
“张先生。”珺雅爬到床上去跪到张雾身边更大声地叫唤,“张先生!你醒醒”!
然而张雾没有任何反应。
珺雅又抓起他的手来摸脉搏,只感觉指尖触摸到的皮肤正在飞快地弹跳着。
她有些蒙圈地坐在床上,但没过几秒钟就迅速掏出手机来在百度搜索栏里打出“酒Jing中毒”几个字,马上选中了下拉栏里自动弹出的“酒Jing中毒症状”选项。
快速地浏览完网页内容后,珺雅回头看了一眼昏沉的张雾,脸色也立即变得惨白起来。
她不敢再乱动张雾,马上拨打了120急救电话。
珺雅开始心跳加速,看着床上陷入昏迷的张雾,拨打急救电话时没有来得及想的后果突然在挂了电话后全都冲上头脑。窒息、呼吸衰竭、脑损伤、植物人、死亡……这些网页上出现的最坏的字眼你冲我挤地都冲进珺雅的头脑。
她使劲拍了一把自己的脑门,瞬时的疼痛也在瞬时击败了那些可怕的想法。
救人、救人、必须争分夺秒先救人!
她马上打电话给公寓后勤安保队长,搬到新居取得安保人员的联系方式也是珺雅工作多年和经常换居习得的经验。
“队长大哥,我是森江公寓3A09住户,我们这里有个紧急情况,有人酒Jing中毒报了120,能快点来帮个忙吗……”
电话那头大声不耐烦却又无可奈何地斥问了几句“怎么回事”之类的话,最后带骂带急地说了一句,“好啦好啦,现在马上过去”!
在等保安队长过来的时间里,珺雅又给120打了电话,询问他们的位置和预计到达的时间。结果120告诉她,现在正值上班的早高峰时间,车正堵在大道上。
保安队长来了,这是个四十岁左右的退伍军人。他到了3A09的门口就冲珺雅呵问了一声,“怎么回事”!然后带着难以掩盖的火气大步进了门。
两边的邻居被吵得开了门,开始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