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也许她已经死了,也许和他老爹撒手尘寰而去时留下的大批女人一起,在一间大屋里永无止尽地织补。风伯心里发酸,他已经很多次地叫自己不要想这些了,他是个质子,在自己强大的老哥面前无能为力的。他很多次地想他的妈妈应该忘了曾经生下他,反正也许从今往后永远不能再见。
“嘿!嘿!”魑魅说:“你们看起来都一脸感动的样子,真受不了。”
“母亲诶!”风伯说:“人家在讨论母亲这个伟大的话题。”
魑魅耸耸肩,翻翻白眼,“跟我有什么关系?反正我是个妖Jing没有爹妈,日子还不是照样过?对了,蚩尤,可没听你说起你娘。”
蚩尤扭头看着她,“可我也没有妈妈啊,我记事起就是和爷爷一起。”
“那你怎么也摆出那付悲戚的表情?反正你跟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也差不多。”
“你说得也对哦。”蚩尤说。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悲伤什么,他没有任何关于母亲的记忆,甚至从未想过他生活里缺少了父亲和母亲这两个人。
共工在一边笑,笑容有点古怪。
云锦解下肩膀上的白狐裘,围在红豆的肩膀上,转身走回拐角处。
“共工少君,你要多少钱?”云锦问,“我们凑凑看?”
“啊?”共工愣了一下,“不知道价钱……”
“唉!也罢,难得我心软,要多少你就说!”风伯拍拍胸脯,“几百个铜板没有,几十个也许还可以,雨师那里应该还有一些的。”
“我那里也许还能找出百来个,最多让刑天吃素了……”蚩尤说。
共工诚恳地环顾众人。
“别看我,妖Jing不用钱的,也不存钱。”魑魅说:“不要搞得好像大家要争相做慈善的样子。”
“我实在是不知道多少钱买一个,除了买酒喝,我从不花钱。”共工说。
“你到底要买什么给红豆?多少钱一个?你倒是说啊!”风伯不耐烦了。
共工双手比了一个大圆圈,举到了风伯面前,“这东西。”
“喔!”风伯恍然大悟,“大饼啊?你居然不知道大饼多少钱一个,我告诉你,那不论个卖,论斤的。你们在这里等等,我去买五斤来。”
“要是大饼我就直说了,可没那么容易的。”共工说。
“那是什么?”风伯挠挠头,“你说要买个锅盖送给红豆,我也不信啊。”
“月亮。”
“我们且说那黄帝正在不周山上如厕,恰逢我们共工部杀到,真是无兵可遣无将可派……”
“喂,疯子,就算大王在如厕,也不一定就无兵可派吧?”有听书的汉子醉醺醺地问。
“你们轩辕黄帝军令森严,他说要如厕,大家就都如厕了,不想如厕的也如厕了。所以,”共工结论性地挥了挥手,“全军如厕,无将可派!”
酒肆门口的一桌上,刀柄会的英雄们耸拉着脑袋,各抓各的头发。
“就算没有买到月亮他也不必发疯似的编派黄帝啊。”魑魅说。
“他说既然我们不肯帮他,他就只好自己说书赚钱了。”蚩尤说。
“喂,蚩尤,你有没有跟那个疯子说不是我们不愿意借钱给他,而是月亮没有地方卖?”风伯托着腮帮子,愁眉苦脸。
“他要是相信我,那他还是疯子么?”蚩尤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叫你买个大饼给他当月亮用你买没买?”魑魅问。
“早就买了,足足二十斤,不过我实在觉得和月亮有点区别。”蚩尤说。
“唉,我说大饼冒充一下月亮有啥不行啊?”风伯摊摊手,“反正红豆小来就瞎,没见过,我们就告诉她大饼就是这样的,圆的,松松软软香香甜甜的,能吃,就是吃多了有点干,容易噎着。”
魑魅听见风伯非常干脆地打了个饱嗝,猛一回头,“喂!你在干什么?”
“吃月亮……我饿了。”风伯嘴里裹着一团饼大嚼。
天色渐晚,酒肆里点上了灯。共工依旧在一群闲汉的包围下纵横捭阖,唾沫溅出七尺开外。窗外浓重的暮色压着天空,薄云丝丝缕缕地浮着不动,云间一轮明月隐隐约约,像被裹在一团蚕丝里的珍珠。
“唉,月亮真的那么好么?非要摸一摸。”风伯透过窗户看着月亮,“说得我也想摸摸看了。”
“这里还有,你要不要摸?”蚩尤递给他一个大饼。
“没有水喝,噎得慌,我不摸。”
“也是,你都摸了三四斤了。”蚩尤嚼着大饼含糊不清地说。
“魑魅你不是不吃东西的么,怎么也开始啃饼了?”风伯好奇地问。
“唉,无聊呗。”妖Jing叼着半张饼,目光呆滞,幽幽地叹了口气。
“疯子,你今天怎么了?老是讲个不停,难道你欠了很多钱?”一个汉子跟着共工的故事绕了周天一圈,听得还没战下黄帝,终于有点晕了。
“就是就是,”另一个汉子说:“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