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此,十分担忧你的伤势。”
十日之前,孟真在招摇山,灵力耗尽之时遇见玄音。可那时,他的双腿被沈寻重创,后来的事他一无所知。
半晌之后,屋内传来一道空寂的声音,“我无事。”
那声音缥缈无着,仿佛一道青烟被风一吹就散。
他满心沉痛立在门外,不知如何开口。十年故友,一朝决裂,多年真心被践踏欺瞒,昔日把盏言欢的约定不过是多年处心积虑的谋算。
回头万里,故人长绝。
孟真在门前站了许久,他先前虽然想知道玄音是何如在沈寻的陷阱下将他带出招摇山的,尤其他的双腿……
而此刻,万籁俱寂,只剩下空茫。
“宴山君应该是去了从极之渊,你快些去找他罢。”屋内玄音的声音仍是缥缈无着,淡的几乎听不见。
但孟真心里瞬间一激灵,先前西海长生天池上那诡异的一幕浮现,那些他在从极之渊惨死复生的画面,宴重明应该是看见了,如今他去了从极之渊……
&&&&&&&&&&&&&&&&&&&&&&&&第90章 一日心期千劫在
离开酆都之前,孟真去了幽冥狱底查看一番,一丝魂魄也无,空荡荡地。连轮回台那里也无半点动静,孟庸都没有再煮汤,趴在桥上睡着了。
他没有惊醒孟庸,走过忘川河畔的时候,一望无际的彼岸花灼然盛放,花红似血,衬着幽冷深寒的忘川之水,热烈又寂静。
孟真摘了一朵彼岸花,离开了冥界。
*
三界之内,极北之地有山曰从极。
一路御风而行,人间硝烟四起,兵荒马乱的年月横尸遍野,可那些新故的凡人,竟看不见魂魄的归宿。
半月前,仙界虽不甚热闹,至少各路仙君往来频繁。如今天宫大门紧闭,凌霄殿自从上次坍塌便一直断壁残垣的状态。
孟真无心去仙界查看异常,一路向北,终于到达从极山。
他从未这样正面细看这巍峨山峰伫立,一道无尽深渊横亘其间,高耸入云的从极山被深深劈成两半,深渊之上云气升腾,整座山峰皆是阵法封印叠加,数不胜数。
孟真聚起一道灵力拍去,上层结界纹丝不动。
他静静站了片刻,盯着那深渊出神。想象不出来三千年前宴重明是如何一剑劈山,划而生渊。
但基本可以肯定,他在一剑劈开从极山将魔族余孽封印此处之后便神魂受到重创,一直闭关三千年。
好在他受伤的神魂最终被治愈。
深渊上层的封印皆是这些年各路仙君一层层叠加上去的,就为永远禁锢那些魔族余孽。可孟真知道,他当初离开从极之渊时,所有戾气皆被他化解。
深渊之下是碎石岩浆、暗无天日,再无其他。
玄音说宴重明来了从极之渊,那么沈寻自然也在,可现在孟真试了许多次,磅礴灵力拍在深渊上空的结界上如泥牛入海,半丝反应也无。
孟真皱了皱眉,这结界似乎被重新设置,只能出不能进。目前来看,尚无人从这里出来,而天界失踪的仙君极有可能被关在下面。
从极之渊进不去。有了这个认知,孟真简直心烦气躁。他反复试了多次,累的筋疲力尽,那些结界都毫无反应。
外间如此诡异的状况,让他越发担忧宴重明是否遇上什么事。
他颓然坐在山边一棵松树下,思索进入从极之渊的办法。片刻之后,他忽然起身,御风而起,急速原路返回。
再次奔到冥界忘川河畔的时候,他抬起左臂将全身血ye倒转汇聚到那段骨笛之中,浑身冰冷如雪,再无一丝温度,他看一眼幽冷的河水,跳了进去。
同三千年前不同,那时他抱着沉离沿着从极之渊的地底熔岩,熔岩深处有暗河,顺流而下直达忘川河畔。
可这次却是情急之中唯一的办法,逆流而上,还要在暗河中摸索深渊底处的熔岩。极寒之水同极烈之火在暗无天日的地底共存,稍微有一点外物的温度打破平衡,瞬间就有可能磨骨销rou、魂魄不存。
孟真循着地底寒水一路往前摸索,等到前方炽烈熔岩翻腾呼啸,他终于松了一口气,腾空而起的时候,凭空一物直直往头顶砸来。
孟真一挥手抓住那人,纵身一跃,从翻滚的岩浆里上来。
“云,云弟!”那人难以置信,死死抓住孟真的胳膊。
“泽西王。”孟真也是这才看清眼前的人,千琦玉一身鲛纱羽衣被烈火灼烧破烂不堪,形容狼狈,扶住孟真才勉强站稳。
可还不待两人细说,身后无数紫黑之气转瞬即至,千琦玉裸露在外的皮肤瞬间被啃噬的鲜血淋淋。
孟真一把拽住千琦玉,将他挡在身后,那些无形的气团在靠近孟真身旁的时候自觉停下来,但并未离开,围成一道屏障,四周都是愤怒嘈杂的诅咒怒骂之声。
孟真眉头紧皱,从极之渊里怨魂戾气无数。明明他离开之时全部化解了那些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