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满,或许是被质疑感到不悦,徐瑶瑶匆匆说:“我不就是跟你聊一下天吗,这种事我又不可能跟别人说,你那么较真干什么?好了,我上楼去忙啦。”
付常友以为自己会因此生气——女朋友对别的男人表现出强烈的兴趣,他应该生气。可他默默地收起了手机,发现自己竟然有一种如释重负之感。
徐瑶瑶今年二十六,应当不算是小女生了,但在他们悄悄交往的半年多时间里,别说一起过夜和身体触摸,就连接吻都没有一次超过三十秒。
他们之间的初吻是付常友主动的,那次他才刚碰着一下,徐瑶瑶就主动退开,说自己酒Jing不耐受,嫌他嘴里有酒味。当天中午付常友确实喝了酒,但不多,他也不确定自己嘴里还有没有味道。为此他连连道歉,抽了个小空去洗手间狂掬自来水漱口。
可后来他渐渐发现,即便他三五天滴酒不沾,刷牙刷到牙出血,吃了薄荷味最强的香口糖,还是不行。徐瑶瑶从没有主动亲吻他,哪怕一次。
他有那么臭不可闻么?
付常友不是对交女朋友一窍不通,也不是没对她展开过攻势,但对别的情侣来说水到渠成的项目,到了他俩这儿都比登陆月球还难。从前他还能自我安慰,心想瑶瑶和其他女孩不一样,因为自爱,所以更值得他爱。
现在看来,是他太天真了。
哪有女人不肤浅?什么心如止水、守身如玉,不过是因为面前的男人没撩动到她心里的那根弦。
既然不愿意跟他亲近,又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多一道备胎,她的路走起来更快么?
面对现实吧。
付常友心想:没有人非你不可。女朋友不过是暂时没有更好的选择,才将就着跟你交往。
纸条上写名字的那二人,都比他年轻,都比他职位高。一个开着许多人穷其一生也买不起的豪车,一个有着全球最高Jing尖的整容技术也模仿不出其神丨韵十之一二的容貌。
一张来历不明的纸条就心chao澎湃了,假如被这样两人垂青,他的女朋友能不变心吗?
如果能把性别转换,让他面对,他也动心啊。
这个世界真真无聊。
旷古绝今的风流才子在千年前信手写下一句“天生我材必有用”,却被世上无数庸人拿来自我开导。包括他自己在内,人们以为眼前的忙碌是在为家庭、事业Cao劳,是寻求人生的价值、生存的空间,其实对这个社会而言……他们,蝼蚁而已。
他们用一生爬过前人的轨迹,再走一遭,见证一遍早已存在、不可颠覆的道理,像砂砾一样在世上痛苦地拥挤、翻滚,衬托金玉的光芒,最后再在生命的尽头心服口服地承认:有的人,就是不可超越。
永远无法比拟。
自从看过徐瑶瑶发来的那张纸条后,付常友虽然难以置信,却也开始留意起沈俊彬的去向。两人工作范围重叠在宴会一块,沈俊彬在店不在店,关注起来还是挺明显的。
没用多久,他就总结出来了,只要盛骁值班,第二天早晨沈俊彬很早就下楼来检查备餐,遇上盛骁不值班,沈俊彬要么来得晚一些,要么干脆就不知去向,连车都不在他常停的车位上。
从工作职责上看,沈俊彬不来也无可厚非,他手下还有厨师长、餐厅经理、宴会主管,本来就不用事事亲力亲为,而且按照会议型餐饮的习惯,午宴、晚宴才是重头戏,早餐的菜单就那么几套,只要循规蹈矩即可。
但这未免太过巧合。
付常友和盛骁的关系还算可以,在点头之交里算是头点得比较多的。盛骁刚升夜值经理时就住在他隔壁宿舍,他们这几层都是男寝,以餐饮和工程居多,当时盛骁日夜颠倒,被吵得休息不好,打算搬出去住,还苦恼地问过他明泉附近有没有合适的住宅区。
后来盛骁搬走了,再见面时他也就随口问了问盛骁搬去了哪儿。
付常友坐上一辆公交车,晃晃悠悠地路过了盛骁租住的小区大门。
其实他既不知道楼号,也不知道门牌,甚至不知盛骁还在不在这儿住。他说不清自己来这一趟有什么目的,可能是想在茫然无措的人生中另辟蹊径,做一点无用的挣扎吧。
公交车在小区门口附近停站,下车的两个大姐同时哀呼一声:“哎呦,好冷啊!”
付常友看了看窗外的积雪和凋零的枯枝,以及鳞次栉比望不到尽头的幢幢高楼——就算小区门卫允许他进门,他也未必找得到人,就算让他迎面遇上盛骁和沈俊彬同进同出,也不能证明什么,现在可是大白天。
他仓促间胡思乱想了几秒,终究怯懦了,没有下车。
许多事情在他心里畅想时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付诸实践才知道失之千里,有多可笑。
公交车不等人,车门在他的自我怀疑与否定中关闭,车辆继续前行。
往前走了一段,付常友偶然间一低头,忽然看到路边停着一辆银灰色的跑车。
那车停得离前车极近,他只看到了车牌尾号的两个数字,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