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战且退,想先保命开了口子逃出去,但是事情显然复杂到了她们难以理解的境地,山民明明伤了死了却越来越多,于是司马堇忽然发现这大概不是现实。
但是该流的血、该受的伤,一样不少。
许多次仓促中只能用弯刀横格,可那连环砍刀上的巨力实在抵御不得,于是一退,衣衫也被砍刀划破,在这种凶险的围攻下,向来云泥皆不沾染的司马堇破天荒地在地上滚开才躲开一场夹攻,好在毕竟只是山民,并没有太多配合的本事,于是司马堇就地一挥弯刀想断这些人的脚腕以致其丧失行动力,想不到那山民竟然忽然整齐地折身一个后空翻,标准得如同演示一般腾身避过,司马堇当即已是再不能更惊愕了,要被当头那个山民脱手钉下的刀打中时,突然被不知从哪里杀出来的李梓昭一把拖过,两个人却一起摔在一边。
山民头子不是善与的,第一个追出来又是一刀,司马堇一手推开李梓昭一边拼命一闪躲过,却被后面的青壮汉子横肘一扫正中腰侧,登时五脏六腑搅在一起般地疼痛不止,她拼力想站稳,但还是只能扶着已经半毁的篱笆。她从缝隙中看到李梓昭陷入困境,于是明明自顾不暇还从夹击中穿去把李梓昭护出那个小包围圈,自己却防备不及间被一把刀透胸而过,喉咙里猛然涌上一股腥甜,头脑中则是撕裂般的疼痛,而后眼前一黑,觉得头顶传来破风声而下意识举手去挡,却恍然一凉,昏昏沉沉连感觉都一刹那被吞噬殆尽,但她心知是自己的血rou,分离。
很多温热喷溅在自己脸上。
模模糊糊中,似乎听见有李梓昭的声音。很好嘛,她还没事。
视线恢复的时候,却感觉有种狂风刮开了一切的迷蒙,李梓昭的身影似乎是从从自己眼前掠过,翩若惊鸿,矫若游龙。
“司马堇!”李梓昭回头唤她,她平时几近全然无波的面容中出现了一丝焦急,她似乎带着狂风骤雨般的气势想要扑进这个包围圈,尽管停点得当、行云流水,还是困难重重,而李梓昭的目光从上而下最终定格在司马堇的手上。司马堇没有顺着李梓昭的目光低头去看,却略带着笑意看向李梓昭,拄着一边的石槽慢慢倚靠住身,然后滑下去。
实在是没有力气了,司马堇费力地动了动左手,但是没有感觉,她知道李梓昭在看什么,因为她方才下意识用来格挡的左手已经只剩下了三个指头,而最后两只手指却是从手掌主纹路段整个砍裂断开来。连掌骨都碎尽了。
“李梓昭……”她喊出声,但没能顺溜地续下去,她想告诉李梓昭这里太危险,让她不要管自己,又想说没有能力保护你真是废物,但她也记得她们在机关窟里说过的永不相弃。
李梓昭动了动嘴唇,说了句什么:“但在这样的混乱中并听不真切,但司马堇明白在心里,她说的是“我来接你回去”。
司马堇依旧是背靠着篱笆勉强地格挡着眼前的那些层出不穷的刀光,眼神却总是看着李梓昭——李梓昭往里面拼进来时身上也不免挂彩。
于是担心,于是就想要站起来,但是身上的刀伤太痛了,好像抽光了自己身上所有的力量。
相比自己这个已无回天之力的,李梓昭似乎吸引去了大部分的山民,司马堇摸索了一下腰间,拿出了一把弓,然后笑容一点点溢上来。
困兽犹斗,不需要考虑自己的结局,因为护她之心,矢志、不渝。
☆、迷惑
司马堇李梓昭喝口水借个风就陷入了极大的困境,而甄悠之和萧无若却已经好好地睡觉去了,而且一夜梦境清明,似乎是真真是再舒服不过了。
于是萧无若清早一起来就对上甄悠之清朗的笑容,自然愉悦得不能自已。
甄悠之半俯在她身上,拨弄着她的头发玩。
萧无若突然一把把甄悠之的肩摁下来,于是两人紧紧地贴在了一起,甄悠之哪里还不知她什么德行,知道她现在脑子一点也不清明,自然不浪费表情嗔怪,却问:“你还记得我们下来的时候风向突然变得很奇怪吗?”
“唔……”萧无若眨眨眼,伸出左手揉了揉眼睛,笑得好像很自信很有力,说的话却依旧不清醒,因为她只是不太确定地说:“说不准诶。”
甄悠之忽然想起来很久以前在她们初见的时候,她也是这样一副样子。
那时候是小叔父带着自己大张旗鼓地出去猎野,小叔父这次运气不错,打到了一对虎。可是那守卫慌慌张张地来打报告说被人偷纵走时,她就这样在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之间被推搡着进来,她穿着一身清白红线的衫子,衫子上用的上好的绣工,绣的是竹,这一切的清朗俊逸配上一个小小顽童却显得格外有些不lun不类的好笑,只是那眸若点漆星光般摄人心魄,不足幼学的她面上稚气十足,却带着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气,似乎对这样的情形习以为常且知道绝无大虞般自信。
小叔父正不在主帐,只有甄悠之自己坐着摆弄,守卫首领自然也就先给小主人打个报备。
甄悠之便就看着那顽童顾盼着的眼睛猛地一亮,不知怎地一扭竟然就从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