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城中一时倒也没有人敢当着左家姑侄三人的面说些什么。
左三姑娘的日子现在是越过越痛快了。过去她孤身一人, 虽然清静, 但逢年过节的时候,看着其他人都有家人相伴,不免有几分孤单。
不过现在她有嫡亲的姑姑和姐姐陪在身边,家里便热闹了许多。
左三姑娘忙的时候, 从不会有人打扰她做正经事, 有时候长姐还能帮一帮她的忙。
左三姑娘闲的时候,便与姑姑、姐姐一同外出游玩。或登高远望,或泛舟湖上。或对诗,或烹茶,日子过得好不悠闲。
除了礼亲王带着子女上门,哀求她们姑姑回去的时候。
礼亲王的年纪虽然不小了, 不过他的反应速度很快。之前在得知左宁并非真的谋反之后,他便第一时间入了宫,请裴清殊恩准他和左氏复合。
裴清殊没有答应。
他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让礼亲王自己去处理。
礼亲王没办法,只能厚着脸皮亲自登门,请求前妻的原谅。
可左氏根本就不肯见他。
礼亲王来了左家好几次都吃了闭门羹,这个消息很快便传了出去。
当初礼亲王选择及时和左氏划清界限,为的就是保住自己的名声。谁知现在,他却成了全京城人的笑柄。就连街上三岁的小孩儿都敢笑话他,说他抛弃糟糠,无情无义。
礼亲王知道,自己想要挽回名声的话,就只有挽回前妻才行。
见左氏执意不肯见他,他便拉了孩子们过去,好让左氏心软。
左氏的确想念孩子们,便见了他们一面,不过没有见礼亲王本人。
左氏本以为自己要费好一番口舌,才能让孩子们理解自己。谁知儿女们十分懂事,都支持母亲和父亲分开,在左府自己居住。
已经成家立业的裴钦昀道:“母亲放心,儿子一定常来看您。”
小女儿淑仪也跟着点了点头。
左氏不禁抱住他们,感动地落下泪来。
淑仪是女孩儿,还没出嫁,所以出府不便。钦昀已经领了差事,在礼部任职了,所以白天没时间来探望母亲,只有傍晚的时候会带媳妇和孩子们过来请安。
每到这个时候,左府便更加热闹了。
在这般热闹的气氛里,左逍也好像忘记了在北夏军营中所发生的一切,脸上重新有了笑容。
可是和她一母同胞的妹妹左遥看得出来,姐姐的心里并不快乐。
一日左氏被子女们迎着回房说话之后,左三姑娘看着发愣的姐姐,不禁说道:“姐姐是在羡慕姑姑,有钦昀表弟时常来探望她吧?”
左逍转头看向妹妹,苦涩地笑了笑,没有否认。
“不是我说,敬安这孩子也真是的。以前安王名声不好,他要谨言慎行也就罢了。可是现在,安王已经成了大齐的英雄,他怎么还是瞻前顾后的,不来探望姐姐呢?”
“不怪他……”左逍叹息道:“当初是我一厢情愿地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上来,让他在那么小的时候就经历了那么多的痛苦……他离开我的时候,才七岁。而他在安王妃的身边,已经生活了整整八年……现在他忘了我,认庞氏做母亲,也是应当应分的。”
左三姑娘无奈道:“姐姐能想开也好。”
谁知她们姐妹这话还没有说完多久,就听下人来报,说是敬安来了。
姐妹二人的眼中,都看到了彼此意外的模样。
还是左三姑娘先回过神来,大喜道:“姐姐,快让安儿进来吧!你们母子俩聊着,我先去忙我的事情了。”
说着就要走。
左逍下意识地抬起手,想要拉她:“诶……”
左三姑娘回过头,对姐姐鼓励地笑了笑,却是没有再停留。
不久之后,敬安便出现在了左逍的面前。
距离母子二人上一次见面,已经有好几年的时间了。
这几年来,敬安长高了许多,脸上的稚气已然消退,看起来已经是个正儿八经的少年郎了。
左逍忽然觉得这样的儿子有些陌生,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还是敬安先道:“母亲过得好吗?”
看着一身素服、满脸憔悴的儿子,左逍不知道自己是该点头还是摇头。
“一定很不好过吧。”敬安淡淡地笑了一下,替左逍说道:“好不容易在老家过了几年安生日子,却被迫卷入两国斗争的漩涡,被当做人质抓入军营。甚至还亲眼看着父王在您面前死去……”
“安儿!”左逍打断他说:“过去的事情,便不要再提了。”
“是儿子多嘴了。”敬安仔细地观察着母亲的神情,面露疑惑,“我只是以为,您对父王已经没有感情。儿子听人说起过,在北夏军营里的时候,您和父王并没有……”
左逍微微有些窘迫地说道:“安儿!我的事情,就不必再说了!倒是你——你今天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母亲果然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