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浅浅落在洛云琦肩头。
&&&&“公主,外面凉,请回吧。”晴莺将锦袍披到正淋着雨的女子肩头。
&&&&“嘘——你听,这是有人在吹笛子呢。”洛云琦回过头去,示意晴莺小点声。
&&&&晴莺也不说话,悄悄把 油纸伞遮于公主头顶,防止她着凉染疾。
&&&&她家公主本就身体不好,还要时不时地——唉,这皇家的事,哪容的她一个下人插嘴?
&&&&她自小在宫里长大,虽算不得什么老人,见到的人也是形形□□,却没见过一像自家主子这般性情淡雅、冰清玉洁的女子,若不是那人,她家公主怕是要配得上个世间最好男儿才说的过去吧?
&&&&洛云琦闭着眼睛听了一会,只觉心旷神怡,那笛声入耳悠扬委婉、明澈圆润,不知是不是那御音坊的乐师来此练习。
&&&&等笛声停了,她才转过身来,对着满脸担忧的晴莺轻笑一声,便提脚迈向屋内,后面撑伞的晴莺也赶紧跟上。
&&&&——
&&&&一曲奏完,祁卿见下人们也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就跳下房顶来。
&&&&“娘娘,您看是不是得往龙御宫那边走一趟。”从小跟着祁卿的丫鬟梓媛上前请示道。
&&&&祁卿想了想,确实是到时候了,她命人给自己拿一套宫服,然后对梓媛道:“没人时就不要喊我娘娘了,那人不当我是皇后,我又何必在自己脸上贴金呢。”
&&&&祁卿把梓媛当自己人,这丫头从小就心眼多,聪明伶俐,古灵Jing怪,这也是为什么她把梓媛带进宫来的重要原因,毕竟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想要活下来还是要靠脑子的。
&&&&等一切都收拾好了,宫人也来报了,命皇后即刻起去龙御宫觐见。
&&&&祁卿也不矫情,人家这凤辇都给你抬跟前来了,不坐那岂不是自讨苦吃,跟凤焚宫里的下人们说了一声,她就接了旨,痛快地上了车。
&&&&祁卿感觉这轿子被人给抬起来了,这才撩开布帘,想要看一下外面的景色,又见外面小雨淋起了雾蒙蒙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失望地放下帘子。
&&&&结果刚起轿没走多远,在经过一个狭窄的小道时,就停了下来。
&&&&祁卿又撩起帘子,就见一个青衣宫女跪在前面,想是冲撞了轿子这才停下来。
&&&&“你是哪个宫里的?这么莽撞你主子怎么教你的?知道我们娘娘是谁么?”只听一个嗓音尖利的小太监呵斥道。
&&&&“回公公,奴婢是紫筠宫的,公主说是喜刚刚那笛声,特地让奴婢来寻那乐师,冲撞了娘娘,奴婢罪该万死,还请公公责罚。”这人正是晴莺,刚刚公主回到屋里,见雨势渐小就给自己指了个方向,差自己前来寻找此人,没想到冲撞了嫔妃。
&&&&祁卿一开始没打算管这事,毕竟嘛,不管自己待遇如何,皇后娘娘的架子还是要端的,只是这皇上派来的太监的做派所为居心为何,也应是听了那人的命令。
&&&&但刚刚那丫鬟说紫筠宫的公主听自己的笛声要找自己?怕是云琦公主吧。
&&&&她从自己爹嘴里听过这位公主,洛云琦与当今皇帝乃是一母同胞、血浓于水的亲兄妹,但这位兄长看来确是不怎么疼惜自己的妹妹,不然怎么会让她放着公主府不住,偏偏将她囚于宫内的偏殿紫筠宫呢?
&&&&想到这,祁卿也坐不住了,她掀了帘子,在那奴才回话之前出音劝阻:“本宫还能和一个丫头过不去,公公且放她一马,莫让皇上等急了。”
&&&&那公公一听,连皇后都发话了,也不便纠缠,便放那丫鬟去了。
&&&&祁卿又坐回来,放了帘子。这凤焚苑和龙御宫隔了很长一段路,她就趁这关头小憩了一会儿。
&&&&……
&&&&晴莺找不见那乐师,便托宫里几个相熟的小宫女相互问问,传达之后就回了紫筠宫。
&&&&洛云琦得知晴莺并未寻到吹那笛子的人,也是有点失望,但她很快就释然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想必这也是对她贪痴笛音的一种惩罚吧。
&&&&“不过,公主,奴婢刚刚冲撞了皇后娘娘,愿您不会受到奴婢的牵连。”晴莺思量了很久,小心翼翼地说道。
&&&&“皇后娘娘啊”,洛云琦不禁赶到悲凉,自己被囚于紫筠宫不得出宫一步,很多消息自是无比闭塞,而本是血亲的兄长又——她叹了一口气,自己是绝不想认命的,“无碍,你且退下吧。”
&&&&待晴莺退下,她又低头继续自己的画。
&&&&只见那画笺上画着一株青墨色无花的枝桠,生于两块青石板之间的缝隙,而那枝桠四周被同样暗淡色调的砖瓦垒了起来,看上去透着令人窒息的压抑与沉重,而这画旁边,用痩金小字写着一行小诗:冷梅踱壶锥,
&&&&暗生青石间,
&&&&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