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也偏到了别处去。
雨声滴滴答答的传进来,犹如催眠之乐使人昏昏欲睡,空气里弥漫着水气的寒意,可李往之看着徐青山,手心却出了层薄薄的细汗,他握紧了掌心,状似轻松的对面前的人道:“不如就直接叫青山,你也直接唤我往之。”
徐青山依旧没看他,眼神有些涣散,像是真的十分困倦了的样子,他退到门后,轻轻打了个呵欠。在李往之期盼的目光中说了声:“那我要歇下了,往之。”不待李往之的回应,然后将门轻轻合上,一点一点的,让自己消失在了李往之的眼中。
李往之看着徐青山带上门,嘴角朝上弯的明显,回到自己的屋中去,也不休息,Jing神甚好的去整理午后问诊需要的物件了。
学堂午后的课放掉后,下午就空闲起来,没什么要惦记。也许是昨夜真的没有睡好,徐青山躺在被褥中,只觉得滚滚倦意袭来,身子如同陷在棉花中松懈了下来。
这两日对他来说,似乎总感觉的和平时不大一样,可到底是那里不一样了呢?他躺在床上闭着眼,脑海里熟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青山,青山,青山……
“往之,李往之……”徐青山念着这个名字,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而且,还做了场梦。
梦中,还是那棵开的满树艳红李树,枝条因为生长的太长,流苏似得一一的垂了下来,疏密错落的形成了花帘。
徐青山站在花帘外,迷茫的不知所以。这棵树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青山,我在这里。”“徐青山,我在这里……”
忽然,徐青山听到有人在唤他的名字,他迟疑了下,回应了那个声音:“你在哪里?是在叫我麽?
“青山,来找我,我就在这里……”
“你在哪儿?”徐青山又问。
那声音继续说:“在里面,你要往前走……就能找到我。”
徐青山停了下来,抬起头,将面前的树打量了一遍,这个声音,是从树下传来的,只是花帘垂的太多,将视线都挡住看不清里面是什么,那,他是不是要去探一探?
声音还在继续的呼唤着他。
“我等你来……青山……”
胸腔里闷了口气,徐青山悠悠的睁开眼,将这口气给吐了出来。
来唤人的青年正在屋外喊着李大夫的名字。
李往之匆匆的出了门,连忙让青年压低了声音,说是徐先生正在休息,窸窸窣窣的一阵动静后,两人便走了。
一片静默,只余和风细雨还未停息。
徐青山脑海里揪成一团,将被子朝头一闷,忽然就传出了阵阵的呜咽声。&&&&&&&&&&&&&&&&&&&&
作者有话要说:
☆、十
这雨没玩没了的下了三天,下的缠缠绵绵,欲断未断的快要生出恼意,徐青山院前的大伯一家昨夜里传来争吵声,鸡飞狗跳的将整个村子都闹醒了,围观的聚了半个村子,拉来来去扯得才知道是为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闹起来的。于是劝的劝拉的拉,闹哄哄的到了下半夜才算消停。
早上徐青山打折哈欠开门的时候,雨暂时的停了。李往之已经起来,手上正端着一海碗米粥放下,听到动静,转头来看徐青山,心情颇好的打了招呼。
他昨夜也被这阵杖弄醒,只是徐青山拦着了他让他呆在家中,所以还不知昨夜到底出了什么事。于是一大早起来,见徐青山的房门还闭着,就去河边打好了水,中途碰到了几个村人,才将夜里的事情知晓。
回到家中,李往之将米粥熬好,翻了翻橱柜的余粮,刚折腾出一顿早饭来,徐青山就打开门,一脸倦怠的打着哈欠。
“醒了,睡的如何?”李往之放下米粥,关切的问道。
徐青山摆摆手,摇摇头,一手捏着腰,一手揉弄着太阳xue萎靡不振的去外面洗漱去了。
昨夜里徐青山是被人从周公处硬生生的拉出来的,迷迷糊糊的穿起衣服就到了大伯家,大伯母硬拉着他倾诉了半宿,一条一条的将大伯父的罪证数落出来让徐青山给评论,待到最后人都散尽了才被大伯母放了回来。
等再次躺倒在床上时,徐青山还有些庆幸,好在最近几日学堂都放了假,不然白日一定难以坚持。只是这庆幸到了次日清早全部都化成了他腰上的酸胀感,一个翻身就将他打的清醒,他捂着腰,一阵悲愤感油然而生。
徐青山今年三十,和寻常的这个年纪的庄稼汉相比,他体力活干的少,又成天的和小孩子打交道,样子实在显得要嫩的多。可是脸面上如此,骨子里却是落了后。不过是一个夜里没睡好,筋骨就叫嚣了起来。
他走出门洗漱完毕,刚要踏进堂屋,就见李往之横在门前抱着胸,下巴抬了抬,询问道:“你的腰怎么了?”
“睡的姿势不太对,估计是闪着了。”徐青山错开人,直径朝饭桌走了过去,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吸溜了几口米粥才朝李往之招手。
“不要傻站着,快些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