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倒是无端地添了几分神秘感。
黛玉冷着一张脸一路疾走,直到进了世安苑的屋门,方略略喘息着在上方落了座,对紫鹃吩咐道:“派人在院门前守着,若是爷回来了,及时过来通报一声。”紫鹃忙答应一声,出去吩咐了,黛玉则立即起身,把这屋内布局先是好好打量一番,觉得可疑的地方便让雪雁查探一番,她自个儿则独自一人进了卧室。
少篱的卧室倒是出奇的朴素,一张单人塌,天青色不带任何饰纹的帷曼,同色的被褥枕套,倒是显得主人雅致朴素得很。窗前是黑色的条案,黑色的椅子条凳,庄重又沉稳,与少篱那跳脱不羁的性子倒有些相悖。
黛玉见条案上面摆满了厚重的书籍,案上还压了一副已写完的字,便走近前细看,却是晏几道的一首《虞美人》:
小梅枝上东君信。雪后花期近。南枝开尽北枝开。长被陇头游子、寄春来。
年年衣袖年年泪。总为今朝意。问谁同是忆花人。赚得小鸿眉黛、也低颦。
不知是无心还是有意,“黛”字特意被他圈了出来,醒目得突兀,却是让黛玉怦然一跳,不由得凝眉细思,许久之后唇上方勾出一抹轻笑,心里的怒气隐隐散了几分。
紫鹃见黛玉久久不动,心中着急,忙过来催促道:“夫人若是看完了,就赶紧回去吧,万一爷突然回来……”
“再等一下。”黛玉的思绪被打乱,忙抽身离开桌案,又绕着床塌仔细观察了一番,突然掀起帷曼,露出里面的一个暗格来。
门上并未上锁,黛玉毫不犹豫地伸手拉开暗格门往里一摸,竟摸出一个沉甸甸的包袱来。
“夫人,不可……”紫鹃还未来得及阻止,黛玉已然迅速解开系扣。随着包袱内东西的散落,不仅仅是黛玉,连同紫鹃也同时大惊失色,指着里面一副青面燎牙的面具哆哆嗦嗦道:“这、这、这不是少篱常戴的那个面具吗?如此说来,他……他……是真的了?!”
这个结果,黛玉虽说早已料到。可当这张面具果然真真切切地摆在她面前时,她还是如遭雷击,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这张面具,浑身颤栗着,久久都说不出话来。
紫鹃的惊惧很快化为愤怒,猛地跺脚埋怨道:“咱们这位爷到底要搞什么名堂,明明就是老相识,却非要装得不认识一般,到底要咱们怎样?”
“哼,这倒要问他了!”黛玉勉强定定心神,揉了揉眼睛,确定面前的面具并非幻像之后,方一把拿到手上,轻轻把玩一番,又摩挲着下面那套熟悉的黑色衣衫咬牙冷笑道,“怪不得少篱说新婚之夜会揭面给我看,却一直没露面,我还直骂他言而无信,却原来他并非撒谎,只是换了个身份摘了面具罢了。想一想,这些日子被他耍得团团转,真真是可恨可恼!!”
紫鹃也是一脸不解,牢sao道:“就是,可恼至极。不过……我之前对少篱总是横眉冷对,他……他会不会记恨我?”想到之前的种种过分之举,紫鹃很快换了一副心虚的表情。
黛玉全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摇摇头道:“怕什么,你这几日一直在他跟前晃悠,他若是记仇,早就收拾你了,还用等到这个时候?”
“这倒也是!”紫鹃这才长舒一口气,心有余悸道,“吓死我了,但愿他是个宽宏大量的,日后也会不计较。”说完,忙又催促道,“咱们既又达到目的,还是赶紧离开吧,若是真被撞见,我怕他会恼羞成怒!”
“你这丫头,怎么本末倒置呢,他如此骗我欺我,难道该恼的不是我吗?你怕他做什么?”黛玉微恼,瞪了紫鹃一眼训斥着。但她也自知此处不宜久留,少篱倒不可怕,怕的是此事传到长辈耳朵里,再由下人们添油加醋,说她随意翻腾丈夫婚前住所,这名声也是不大好听。
想到此,忙重新系好包袱,又放回原处,稍稍整理了一下帷曼被褥,这才起身领着紫鹃回了百芙园。
少篱因才去兵部,又隐瞒了身份,所以直到临下值方才得了消息。偏那小厮并不知道内情,只说夫人去了世安苑,至于翻出了什么也说不清,少篱听了,不觉头皮发麻,忍不住骂那小厮:“一帮蠢材,我不是早就下过禁令,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踏进世安苑吗?怎么能把夫人放进去呢?”
那小厮战战兢兢道:“具体情况小的也说不清楚,想必是新夫人才进门,爷又疼夫人,常文常武不敢拦,所以才放夫人进去的。”
“混帐,疼归疼,禁地是禁地,这是两码事儿!罢了,下不为例,赶紧回去!”说完,翻身上马一夹马腹,快马直如闪电般踏踏踏地朝城内狂奔而来。
这一路,少篱真是既懊恼又忐忑。但他也没料到,以黛玉这般清高的姿态,会干出硬闯他婚前居所的荒唐事来。是以心中越发笃定,必是什么地方露了马脚方才让她起了疑心。可,到底哪里出了纰漏呢?少篱一时半会还真理不出个头绪来。
但转念一想,罢了,不过就是隐瞒了之前的身份,说起来也不算天大的罪过,又有什么可怕的呢?大不了她发一通脾气,自个儿好生哄哄也就过去了,毕竟已是夫妻,又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