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让值夜的丫鬟伺候,自个儿在净房洗漱完毕,才轻手轻脚地爬上塌。
彼此,黛玉虽说早已歇下,却一直没有睡沉,少篱才一进门她就醒了。可她却没来由地紧张、焦虑,越发的不敢醒,只闭眼假寐,一直到他躺到了自个儿身边,才紧张地绷紧了身子。
屋内的红烛已然熄了大半,只留一盏在角落里照亮,又隔着重重帐子,少篱瞧她就有些吃力。但饶是如此,他还是看出来她的眉头是紧锁着的,身子也是紧绷的,可见她的确戒备心太强,以至于睡梦中都不敢有片刻放松。
唉,可怜的玉儿,你受委屈了!
少篱一面在心里叹息着,一面俯下身子,在她的发间落下一个轻不可察的吻,这才躺好身子,很快呼吸匀停,睡沉过去。
黛玉僵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直到确定少篱已经睡熟,方慢慢翻过身子,借着影影绰绰的烛光,静静地又极其认真的打量着枕边这张俊美无双的脸庞。
熟睡之后的少篱,安静纯粹的如同婴儿,脸宠虽白皙但线条硬朗,长眉入鬓,狭长的凤眸合着,拐出一道柔美的弧线,睫长如翼,无端地给他凭添了几分柔美,看得黛玉心尖一颤,忙调转视线,在心中轻叹一声,复又悄悄躺下,与他面对面进入了梦乡。
黛玉将将睡熟,对面的少篱却又悄无声息地张开了眼睛。但他并没有起身,而是静静地看着黛玉熟睡的侧颜,突然勾唇一笑,复又闭上眼睛,这才真正地开始入睡。
一夜杂梦,毫无章法,等到黛玉好容易睁开眼时,已到五更时分。
塌上的少篱早已不知去向,黛玉看向窗外,见天色才朦朦发亮,便问闻声走过来的紫鹃道:“他什么时候走的?”
“已经走了半个时辰了,”紫鹃倒了一杯茶过来,一面递给黛玉一面道,“爷见夫人睡得香甜就没忍心叫醒你,只让我提醒你,五更就得起了,一会儿要去郡王妃那边伺候早膻。”
“打今儿起,就要正式开始给新媳妇立规矩了是不是?”黛玉忍不住问,唇边浮起一抹无可奈何的微笑。
紫鹃点点头,但面上却没有多少忧心,一面替她更衣一边回道:“夫人不要担心,爷说了,让夫人好歹熬个十天半月的,等他休沐自然就想法子让夫人宽松几日。”说到这里,觑了黛玉的脸色一眼,感叹道,“不管爷同少篱是不是一个人,咱们都已是无可奈何了。依我说,夫人就收了心吧,你看咱们这位爷,虽然外界都传他如何顽劣,如何不务正业,可我瞅着,却是极好的。不说别的,单凭对夫人的这份记挂的心思,一般的男人都做不到呢,夫人可别再犯傻了,没的伤了爷的心。”
“我明白,你就别絮叨了!”黛玉坐到梳妆台前,让紫鹃尽快给她梳妆好,方往嘉轩堂来。
东安郡王夫妻两个虽说待黛玉和善,可新媳妇才过门,该端的架子也得端着,这是规矩,他们不能破,也不想破。好在黛玉规矩学的好,虽是初次服侍,但布菜的眼色、手法都很细腻且熟练,动作也是干净利落,一看就是勤练过的,相形之下,大儿媳周氏最近一天到晚绷着一张脸,瞧着就不那么顺眼了。至于二儿媳李氏,原就是个中规中矩的,这会子和黛玉一配合,反倒是出奇的合拍。
于是,这一顿饭下来,长辈们都隐约有了笑模样,初次上手的黛玉终于松了一口气,与二嫂相视一笑,心中都有了几分亲近之意。而周氏,一张脸越发Yin沉了,只借口还要去理事为由,率先告辞出去了。
周氏一走,郡王妃便将李氏唤到跟前,叮嘱道:“前些日子就让你跟着大嫂学着理事,如今学得怎么样了?”
李氏忙从丫头手里接过几本帐本递到婆婆手中道:“已经学着开始记帐了,只是还有许多细节之处还得多琢磨琢磨,再就是临时应变,还得多历练才行。”
郡王妃点点头,吩咐道:“既然知道不足,就该多学着些才是。一会儿你不用在我这儿陪着,只管去你大嫂那边学着点去,将来就算王府不用你管,你们二房自个儿的小家也得需要你去打理,多学些本事不吃亏,去吧。”
李氏忙答应一声,领着丫鬟们去了。
郡王妃这才把黛玉招到身边,叹口气道:“按理说,你是这府里正经的长子夫人,你一进门就得把这个家接过来才是,可是子衡这孩子心疼你,说你身子弱怕你经不住劳累,早就替你求了情,许你先生下个嫡子后再理家,不知你是怎么个意思?是想依他所说,还是想现在就把中馈接管过来?”
黛玉想了想,觉得这府里规矩行事倒也没有什么大毛病,想来周氏这些年也算尽了心,能把偌大王府管成这样着实不易,若是自个儿一来就夺了她的权怕她心生怨气,何况自个儿也是个清静惯了的,冷不丁接过来理家也着实不适应,因此忙道:“媳妇听夫君的安排,就是要多辛苦大嫂几年。”
“只要能理家,她多辛苦也是巴不得的,”郡王妃一脸无奈道,“只是你也不能松懈,这两年就多看多学,等孩子一落地就赶紧把这个家接过来,毕竟这府里日后你才是正经的当家主母,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