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换了问题:“请问刘医生,在陈佩诗流产以及子宫切除术后,是不是你再次接诊了她?”
“是。”
“请问陈佩诗对于自己流产以及以后都不能再生育有什么看法?”
“她很伤心,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陈佩诗有没有询问过流产的原因?”
“有。她说自己很小心了,前三个月一直卧床休息,三个月后胎儿稳住了她才开始慢慢有点活动,每次活动时间不超过半个小时。就算活动的时间长,她也保证了每隔半个小时就休息一阵。问我她做得这么多为什么还是会流产,而且流产又严重到连子宫都要切掉。”
“请问你怎么答她的?”
“我只是例行安慰了几句,准备转介心理医生给她。”
“请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陈佩诗很受打击,情绪低落,如果是其他单纯流产的患者,我还可以劝人一句‘还年轻,以后还有机会生’。但是陈佩诗就……我不是Jing神科医生,不清楚在这种情况之下该怎么安慰她,所以打算让心理医生来帮她。”
“陈佩诗看心理医生了吗?”
“她同意看心理医生之后,我就请在我们医院Jing神科供职的一位刘医生帮她看过一次。那次见面之后,陈佩诗没多久就说要出院。”
“你有没有问过她想出院的原因?”
“问过。陈佩诗说事情已经发生了,她不接受也要接受,心理医生说她这种情况最好是去疗养院养一阵。但是她快要生日了,不想在医院或者疗养院过生日。”
“你认为她的情况适合出院吗?”
“妇科这方面,术后调养其实跟其他手术后的病人一样,没什么特殊的。至于Jing神方面的问题,我请教过刘医生,刘医生的意见是如果病人在家里能够侍应的话,不去疗养院也可以。再加上陈佩诗一直坚持要出院,所以最后我同意了。”
“刘医生,陈佩诗住院期间,有没有特别的事发生?”
“不算特别的事,跟陈佩诗住同一间病房的孕妇走了之后又收治了一个新病人,不过新病人不是我的病人。”
“多谢刘医生。”周亦霏转向法官,“我没有其它问题了。”
“辩方律师可以开始盘问证人了。”
张律师站起身:“刘医生,陈佩诗的子宫内膜薄很难怀孕,但是她在没有经过治疗的情况下自行怀孕了。你刚刚说,这是因为所谓的很难怀孕并不是不孕,也就是说仍然有怀孕的几率,只是这个几率比较低?”
“就是这个意思。”
“那么如果我说子宫内膜薄的孕妇很容易流产,把‘很容易’这个词换成‘有较大几率’,你同不同意?”
“很容易流产,跟有较大几率流产?”刘医生把这两个词仔细念了两遍便点点头,“是一样的意思,我同意。”
“换句话说,子宫内膜薄的孕妇也有一定几率不会流产,是不是?”
“是。”
“我特指一下,如果陈佩诗没有发生差点撞车这件事,她也有一定几率不会流产,是不是?”
“撞车?什么撞车?”刘医生一头雾水。
张律师惊讶地扭头看了一下周亦霏,之后又回过头来再看刘医生:“7月11号晚上十点钟左右,陈佩诗驾车时为了避让一辆从小路冲出大路的车紧急刹车,两车差点相撞。”
“陈佩诗开车?”刘医生惊讶地反问。
“是。”
“我一早就警告过她千万不能开车了。人在开车的时候Jing神高度紧张,而Jing神紧张会影响到身体里各种激素的分泌,而孕妇本身的激素水平跟没有怀孕的人相比就有差异。对于陈佩诗来讲这一点更加重要,因为内分泌失调本身就是造成子宫内膜薄的原因之一。”
张律师显然没有料到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这跟他的预期不符。不过他毕竟是老手了,很快调整好策略:“刘医生,陈佩诗向你询问自己为什么会流产时,你有没有告诉过她原因?”
刘医生摇了摇头:“不是我帮她做的流产手术,我又担心询问病因会再引起她的伤心事,所以没有问过,也就没办法向她解释。”
“你不觉得自己这种做法有点失职了吗?”
“如果是单纯的流产,我询问一下病因之后可以建议病人以后避免做出相似的事情;但是无论是什么造成了陈佩诗流产,她以后都不可能再发生同样的病症了。”刘医生道,“况且,我是从李医生手里接过的这个病人,李医生之前已经问过了,我不问也不要紧。”
“李医生的问诊记录应该有陈佩诗几乎撞车这件事,你没有留意过吗?”
“……对不起,我没有留意。”
法庭里面响起了一阵嗡嗡声。周亦霏勉强从这嗡嗡声里分辨出了一点,有人在说“这个医生这么不负责任”之类的话。
“作为一个医生,你这种不在意病人的行为实在太令人不耻!你不觉得羞愧的吗?”
张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