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手一摸,全是刺眼的鲜红。
零风举着剑立于我身侧,猎猎风中衣袂飘起,她说:“我的父母祖辈,均献身于守护‘金’姓。零风虽为后人,命不可违。”
可我,双手脆如山间枯枝,两脚已无奔走之力,她自御已是应接不暇,如何还能带上一个我……
……这个噩梦我真的做了一遍一遍太多遍了……
断崖边,长弦一挥,拉着我的手的零风的右臂,就和我一起,直直的坠落,坠入这片白色的炼狱,这片无人知晓的屠戮场。扬起到空中的那些鲜红的血点子,滴滴滚烫。
零风奄奄一息躺在崖边,琴弦早就刺透了她的身体,翻身而下,在那些杀手已经出色完成任务的满足的眼神中,轻轻的笑着,却像极了一朵绚烂的烟花。
……&&……
“零风,零风,风……你的手,手……”我突然惊呼,像撕心裂肺的呐喊,又像睡梦中朦胧的呓语。
“在的,小主,我在,这只手……也还在。”
哦,还在的,那我便心安了。原来昏昏沉沉,周遭寒仄逼人中,掌中的这点温度,是零风给的。
可昏昏沉沉中,身后仿佛又传来了寒风的呼啸,刀剑相撞的声响,噩梦似乎从不曾有尽头和出口,兜兜转转,我竟然又站回了绝望的开端,一次次把我摔落谷底,肆意碾碎。
我太累了,真的太累了。
等我朦朦胧胧醒过来,已经是一个半斜夕阳的傍晚了。只有零蝶趴在我床边,嘴张得仿佛能生吞下一只老鼠,涎水也不知流了多久,shi了一大片床单。我抬手抚了抚额,略有些头疼。胸口那条碎冰带里的冰似乎没怎么化,约是新换的,寒冻的冷气还是激得我在这个温暖如春的屋子里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小主这是醒了,那也确实是会挑时候了。”我正迷茫懵懂,猛的听到推门进来满面笑颜的零栀开口便是这么一句,更是心中糊涂。
“小主近日来口福都甚是浅薄啊。寒疾发作那夜,零月也不知哪里来的运气,端了个蛇窝,三条大蚺啊……小主这一倒就晕了七日,刚就怂恿了零白来把脉,她可是断言今日不会醒的,我们便把最后一锅子汤给分啦。”零栀说完还吧唧吧唧了嘴,一副意犹未尽的欠揍模样。
“哟,听你那意思是还想小主多病几日咯,借此机会还可开开荤腥,好样的零栀,甚慧。”零雪端着木盆随后进屋,毫不留情地就反击了零栀的没心没肺。&&&&&&&&&&&&&&&&&&&&&&&&
作者有话要说: 好矫健的身手!
刚把蛇抓回来,取了胆就炖掉了……
罪过罪过
☆、病发2
相互取笑间就闹醒了趴睡在床榻上的零蝶,她抹了抹嘴角,大咧咧的跟我笑笑。
“这就七日了?酒够劲儿啊。不过是做了几个梦时间长了些,身体却还是无甚大碍。余的人呢?你们唤零蝶守我,那我便是过去了你们也全然不晓得。”看见零蝶仍是困倦的模样,有些不忍心,但我既已经恢复了些气力,定是要去调笑一番的。
“这倒不是。”零雪替我取下了碎冰带,掀开了被子,扶我下了床,“风原一直守着,奈何她咳得有些发狠了,零霜便劈了她一把,这不,就歇在那床上呢。”
“她倒是会下手。平时一个个张嘴便是日月山河的,零风一眼,哪还有个敢出大气的。”零白举着个木托盘,语气里大有责备之意。里面有两碗药,一碗黑漆如墨,气味浑沉,一碗清冽爽凛。
“瞧瞧,零风的药看起来就是比小主的好喝些,我便不奇怪她将养成这番道骨仙风的模样。零白,可有多的,留我一碗。”零栀果不其然地冲着那碗药多瞄了几眼。若不是听过之前她那段大蚺汤的慷慨激昂,着实要以为饿着她十天半个月了。
在这点上,零蝶也与她是一般无二,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我在屋里行动了几步,四肢酸胀得很,大抵是躺久了的缘故,便要出门寻寻静轩,做了这几场梦,心里总是有些惴惴不安,早些学点技艺,也好安安我这颗动则躁,不动则慌的心。
想着我只是学个简单几招,也不是要学什么秘密绝技,能防防身就已够了。如若还可以教我杀杀人,更带点威慑,的确会比我现在只能用琴弦抓物有底气得多。对他来说,这应该不算是难事吧。
“小主。”零星站在我身后,幽幽开口:“静轩先生在那夜里匆匆离去了,留下一个物件给风,说是若以后重逢要刀山油锅报答救命之恩。风歇着,反正我也知道此事,便先转告了。”
“.....哦。”沉默许久,轻轻开口。说完这个字,我便后悔了,哑然生涩的声音,难听。“我极乏,你们无事就别来扰了,各自安寝吧。”
“小主,那饭食……”星颇有担忧。
“不必,零栀说的那锅大蚺汤,甚是倒人胃口。”
我在众人对零栀不满的眼神中,一个人默默地拖着脚步,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只觉舌根苦涩,想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