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回头与阿翎一起望着东方,心头默默道:“公主殿下,少了大晋这百万雄师,霜州之危算是缓了一些,你要好好保重。”
“你们都下去吧。”阿翎下完所有命令后,有些话想单独与子鸢谈谈,当下屏退了诸人,“我有些事想与薛九姑娘说,你们也下去吧。”
“诺。”
当寒西关城头,只剩下了子鸢与阿翎,子鸢脸上的笑意终于慢慢逝去。
“姐姐葬在哪里?”
虽然早知道子鸢会问这样的话,阿翎心头还是微微一酸,她摇头道:“那夜……我只来得及把你送到安全之处,所以将折雪……”
“烧了?化作一抔黄土?”子鸢身子微微一颤。
阿翎没有回答,此刻她觉得是什么,便是什么罢。
“罢了……”子鸢忽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哪一个人死了不是一抔黄土,姐姐只是走得比我们早一些而已。”说着,子鸢走到了桌边,拿起了今日晋永帝留在上面的美酒,肃然举起,朝天一敬,哑声道,“姐姐,你看见了没有,我有听你的话,好好照顾自己,也好好照顾阿翎,你可以放心了,一路好走,等我们黄泉相聚的那一日。”
说完,子鸢将酒壶中的美酒尽洒脚下,放下酒壶的瞬间,干脆地一抹眼角差点涌出的泪水,回过脸来,又是一个浅浅的微笑,“女皇陛下,若是不嫌弃,这剩下的二十年,就由小的来护着你吧。”
“……”阿翎怔怔地看了子鸢一眼,背过了身去,摇头道:“你不必为了我困在这盘局里……”
“四十终到头,我知道你身上有这个诅咒,可是你别怕,我说过的,黄泉路上,多我这一个猪头陪你,你不必害怕的。”子鸢绕到了阿翎面前,扶住了她的双肩,“阿翎,我没有忘记我曾经答应你的话。”
“敢问薛九姑娘,你把你眼前的阿翎看成是一朝天子,还是江湖知己?”阿翎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
“我……”
子鸢一怔,相似的话从阿翎口中说出,她还清晰记得,她的姐姐曾经问过她,究竟当她是至亲,还是挚爱。
如今物是人非,眼前的女子再次问出相似的话来,倒是将子鸢的心湖搅了个一团乱。
“亦或者是……心里舍不得半分的……”阿翎强忍住了要问出的最后一句,忽地凉凉地一笑,“若是只是可怜我,我只说一句,我不稀罕。”
“阿翎……”
“朕如今是大晋天子,薛九姑娘,莫要失了礼数。”阿翎说完,低头发出一声浅叹,头也不回地走下了寒西关城头。
世事纷杂,如今她不过小胜了阿耶那一局,不到上京,没有真正登基,阿耶那都有翻盘的可能,还有她的亲妹妹,如今视她为仇,这许多许多的事叠在心间,阿翎实在是不敢再让自己踏入这片情海困局。
子鸢只觉得心头微微一痛,她目送阿翎走远,安静地跳上了城头,坐了下来。
秋风萧瑟,徐徐拂面,她白衣翩翩,坐在那里默默待了许久,许久。
“报——”
突然,寒西关下又响起一个小卒回报的焦急声。
子鸢低头看向城头下,只见那小卒对着阿翎跪了下去,“启禀……启禀公主殿下……”
“该叫陛下!”一边巡营经过的大将马上纠正道,“到了上京,女皇陛下行过登基大典,到时候还像这样没有礼数,小心你的脑袋!”
“小的不敢了,小的知错!知错!”
阿翎倦然道:“没事,朕不怪你,你说,有何事禀报?”
小卒惶恐着开口,“大云叛将沈佑送了几名大云后宫帝姬来,说是送给……送给……”
“女子无辜,乱世残忍,把帝姬们收下,打发叛军走。”阿翎说完,抬眼看向了城头上的子鸢,“你若一时无事,不妨帮朕解决一些琐事吧。”
子鸢含笑点头,从城头上掠了下来,“大云帝姬交给我,我知道把她们安置在什么地方。”
“那就好。”
“……”
“怎的还不去办事?”
“陛下,容小的把那个问题想明白了,自会回答陛下。”子鸢说完,又想到一些事,回头嘱咐道,“几位哥哥皆是可靠之人,陛下若是有难事,都可找哥哥解决。”
“知道了。”
“小的告退。”
说完,子鸢便转身离开了阿翎的视线。
子鸢来到了寒西关石道东口,已瞧见六个叛军笑嘻嘻地将三个浑身泥污的颤抖女子往地上一推,笑道:“大云帝姬在此,还请贵国天子笑纳!”
子鸢忽地顺手抄起一边晋国将士背上的长弓,抽出箭囊中的箭矢,对准了其中一名叛军的脑袋,放箭就是一箭射杀。
“你……你这是做什么?”活着的五名叛军惊呼了一声。
子鸢再次拉满长弓,“你们吃的是大云的俸禄,却如此对待大云公主,无情无义,该死!”说话间,又是一箭射出。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