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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行着爬向静的是张子东的父亲,他是前朝的翰林院总编修,现在虽已告老,却仍是朝中德高望重的人物之一。
顺着父子两人的诉苦,顿时张氏全家哭成一团,再配上每个人都是鼻青脸肿,凄惨之状直似人间地狱。
静显然受不了这种吵闹,他狠狠一皱眉,瞪向路苍道:
“路侯爷,你可以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么?”
看静脸色不善,路苍心里虽有些怯意,却又怎能在敌人面前弱了自己的威风:“这姓张的欺负我家兄弟,我自然要叫他好看!”
静这才看清楚了路苍的模样--他扔了官袍,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中衣,在刚才的厮打中被人扯开了前襟,衣服又被撕裂了好几处,露了大半个上身在外面--这种景象落在眼中,静顿时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路侯爷,你的官袍呢?衣衫不整的到处乱跑,成何体统!”静显然忘记了还在他脚下哀哀痛哭的张子东,竟先管起路苍的衣着来了。
“陛下…”张子东和他老爹同时出声。提醒静别忘了眼下的情状。
“咳…”静忙咳嗽一声掩饰自己的失态,道:“路侯爷,你可知你在光天化日之下殴打朝廷命官已是犯了不赦重罪吗?”
“放屁!”路苍激动之下早已忘了什么要给静面子,他冲过去掀起曹信的裤腿,“是他先毒打我的兄弟!就算打死他也便宜了他!”
那纵横交错的伤看上去确有触目惊心之感,静看了也微微皱起了眉头。
“启禀陛下,那是曹信他不恪尽职守臣才责罚的呀!”张子东忙大声解释自己的无辜。
“曹信既是张侍郎的手下,张侍郎却有权责罚于他。”心里清楚张子东是在公报私仇,静却碍于身份,只能按着大同律令说话。
“狗屁的有权!什么权!不是你让这混蛋的张小狗去管我兄弟的吗?你……你你……你根本是成心的!轩辕静,你他妈的真不是人!”
路苍气起来是连静的帐也不买的,竟当众和他冲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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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你这狗奴才好大的胆!竟敢直呼陛下的名讳……你……你还有王法没有!”
一旁的张父显然对路苍的举动骇异已极,“陛下,陛下,这路苍冒犯陛下,已犯了死罪,陛下不可姑息轻饶,定须得依我大同法令惩治,以伏天下!”
静被路苍的大胆气得脸色发白,私下里他不在意路苍叫自己的名字,但大庭广众之下被他点名叫骂却让他难以下台,不由心中有气。
那路苍却还不识相,仍在那里自管自大声嚷嚷着:“轩辕静,你倒好!你不说话是吧?我就知道你是成心的!反正你……你根本………”
虽然气糊涂了,但路苍总算还是及时刹住了“你根本就不爱我”这几个字。然而所受的委屈此际却一起涌上,让他顿时红了眼圈。
其实还真是让路苍猜中了。静提拔这张子东为京师总督的确有牵制路苍的众兄弟之意,这也是他控制路苍的手段之一--只是没想到这张子东竟这样大胆,明目张胆的欺负自己的手下还被路苍抓到,结果引致这样的冲突,这可实在是他事先没有算到的。
看静不开口,路苍知道被自己说中了。他气得话也说不出,只觉胸口气血涌上,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挣扎了半天,他狠狠抬起手指着静,声音忍不住在索索颤抖:“轩辕静!你好,你好!今天我路苍算认清了你!你竟是这么对我兄弟,他日也难保不这么对我路苍!我算知道了……”
“轩辕静,你管你神气去吧,老子不干啦!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谁也别挡谁的道!”
他狠狠抓起手边一个花瓶往静面前一扔,朝着弟兄们一挥手,就要率众离开这张府。
静哪里肯这样就放他走,气急之下他也从腰中拔出了佩剑,向身后的众锦衣卫喝道:“你们都死了啊,还不快点把这一干人等都给我拿下!”
他身形往后一退,整个人就堵在了门前,锦衣卫们也合拢来挡在他身前,不让路苍他们通过。
“你……”
以静的武功,合自己这边的全力也不可能从他手下通过,更遑论加上周围这群大内高手了。
路苍此刻心里有千百个理由要拿来痛骂这个死男人,可是没一句话是适合在这种场合下说的。他只好急得干瞪眼,恨不能一口咬死蛮不讲理的静。
锦衣卫们可不会等路苍想好要说什么再行动--只是一下功夫,就把路苍众人团团围在当中,曹信他们也是火爆性子,当下抽出身边的兵器便冲将上去,顿时双方战成了一团。
明明是来教训这该死的张子东的,结果竟变成了自己和静的大战。一边招架着锦衣卫的进攻,路苍一边懊恼的要死掉。
寡不敌众,更何况这些锦衣卫都是静的近身侍卫,是大内高手中的高手,怎是曹信他们招架得住的。
片刻功夫,路苍的兄弟们